徐建明捏了捏了她的小脸,“走吧,去吃饭,你爸可是难得下厨。”

吃饭的时候,周韵也在,母女俩谁也没说话,甚至眼神都不曾有过接触。

其实徐知岁心里早就不气了,只是很委屈,莫名的委屈,她觉得妈妈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看她的日记本,更不应该打着为她好的名义说着刺伤她的话。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母女俩一直处于冷战状态。

周韵自说自话给她报了个物理校外辅导班,徐知岁为此又生了一段时间闷气,但到了补课的时间还是乖乖地去了。

据徐建明说,周韵为她找的这位郑老师是国家特级教师,退休后被教育机构聘走,专门为高三学生补课。他每年带的学生不超过20个,周韵托了好几个朋友才勉强为徐知岁争取了一个名额。

物理补习班在周六的下午和晚上,郑老师很喜欢随堂测验,作业也布置的特别多。在他看来学理科就是要多刷题,徐知岁之所以基础还行但成绩不好,就是因为刷的题不够。

为此徐知岁不得不挤出更多的时间在物理上,补课之前就得把学校里的作业完成,周六周日疯狂刷题。

不为别的,她也是知廉耻的,不想下次家长会上还被老师单独点名。

那段时间,徐知岁不仅要应付学校里繁重的作业,还要完成补习班老师布置的试题,每天过得非常疲惫,秦颐最常对她说的一句话就是“呀,你的黑眼圈怎么又重了?”

就连经常损她的裴子熠也突然变得温柔了,一本正经地关心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好在,郑老师的魔鬼训练成效显著,这效果直接反应在十一月的月考成绩中,徐知岁的物理成绩由原先的勉强及格上升到班级中游水平,总分则直接挤进了年级第二梯队,成了这学期十位插班生中的最强黑马。

周韵嘴上不说,心里却是高兴的,成绩出来的那天晚上特意给女儿煲了一大锅鸡汤,给她好好补补身体。

接下来的几天,母女俩关系有所缓和。

周韵早晨起床看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吃早饭时便往女儿书包里塞了一把伞,提醒她雨天路滑,晚上回家小心。

和大多数父母一样,周韵是拉不下脸同孩子道歉的,她的和好方式无外乎两种——叫女儿吃饭和多给女儿一点零花钱。

徐知岁深知以她妈妈的傲娇性格,很有可能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下次别说下雨了,就算是下冰雹,王母娘娘也不会管的。所以在周韵主动抛出台阶后,她很识趣地下了,不仅收了伞还难得嘴甜得夸妈妈早餐做的好吃。

母女俩相视一笑,这一章就此接过。

不过出门时,徐知岁想了想,还是趁爸妈没注意,偷偷多拿了一把伞。

一整日都是大晴天,秋风萧瑟,金黄的银杏叶铺满整个校园。到了傍晚,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且有逐渐转大的趋势。

晚自习上课前,不少同学家长来学校送伞。裴子熠对比嗤之以鼻,用笔戳了下左前方祁燃的肩膀,问:“欸,祁燃,你带伞没?”

祁燃摇头,昨晚舒静的情况不太好,他今天一早是直接从医院过来的,根本无心顾及这茬。

换做从前,他也不必在乎这个,若是遇上恶劣天气,舒静自会开车来接他,可如今他更关心小祁柚是否安全到家,保姆接到人了没。

裴子熠观察着他的神情,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没事,大不了淋雨回去呗,要是感冒了明天正好不用来上课了。咱俩雨中飞车,想想就挺酷的。”

祁燃:“把单车停在学校,打车回去。”

裴子熠耸耸肩,翘着二郎腿没正经地调侃:“唉,你又让我我又失去了一次在女生面前耍帅的机会。”

祁燃回头不冷不淡地觑他,“你哪来的自信,谁会觉得一只落汤鸡帅?”

“……”裴子熠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老子可以落汤,但绝对不可以是鸡。”

这句话听上去怪怪的,周围男生哄然大笑。

饮水机的水桶空了,上课前祁燃作为今天的值日生叫上裴子熠跟他一起去抬水。

再回来时,祁燃发现自己的抽屉里多了一把雨伞。没有留字条,也没有做标记,就是一把很普通的蓝色天堂伞,边缘嵌了银边。

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哪见过……

裴子熠走过瞧了一眼,“你不是说没带伞吗?这不是?”

“不是我的。”祁燃回神,将雨伞卷好,收进了书包。

裴子熠更觉得奇怪了,这家伙竟然没有将别人偷偷送来的东西扔到失物招领处,而是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有点反常。

他将疑惑的目光转向宋砚,宋砚亦是茫然,摇头说:“我刚才去上厕所了,什么也不知道。”

裴子熠啧了一声,撇嘴道:“看来又是哪个爱慕者送的。”

正在趴在桌上假寐的徐知岁,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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