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黍在看见5万亩的瞬间,脑子飞快运转起来。

她经营的那个不到百亩的生态农庄,五十多亩耕地,十多亩水塘,十亩生态大棚,不到二十亩做了农机房,仓库,宿舍和对外经营吃喝住的农家乐。

固定员工二十人,负责农家乐的日常经营和管理。

不固定员工,也就是农忙和采收季节的临时工人,近二十人。

生态大棚、鱼塘和蟹塘的技术支持人员和日常管理人员,五人。

她那个小摊子每年需要至少四十多个劳动力,这还没计算她这个小老板,以及另外几个合伙人免费帮忙做的营销工作等等。

如果是五万亩的农庄,不,巨大庄园,需要多少人手?

劳动力不够的话,要采购多少大型农机?

这还是农民吗?分明是庄园主吧?

周黍感叹,这是什么时代什么地界的大手笔,居然一出手就是五万亩。

再仔细一看,承包的条款里有一条,租期九十九年,前十年免税,以后每年按照税官核定的收成缴纳百分之二十的地租和管理费。

也就是说,如此大的庄园,耕种的前十年不必向任何人缴纳任何地税地租?

难道因为搞农业前期投资大,回本慢,利润率也不高,所以本地政策优惠来振兴农业?

刚想到这里,不远处的山隘口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鸣叫。

不大,但空气震荡着,将她的耳膜冲得发痛。

周黍忍耐,直到那鸣叫声结束,才继续往下看合同。

优惠条款还有,诸如免费提供三个月的口粮,可开垦合同约定之外的荒地,荒地成为耕地后,一半地归政府所有,一半则归私人永久所有。

周黍的眼睛定住了,永久?

多少年没在合同上看过这两个字了?

她翻过主页和签字页,确定‘周黍’的签字和手指印是落在乙方上。

甲方居然给了乙方诸如永久的条款?馅饼之下,不会有毒吧?还是说,荒地开垦特别艰难?

所谓三个月口粮,不会是车斗里那各有百来斤,看起来营养不良,不超过半个拳头大的土豆和红薯吧?

周黍拿起一个小红薯,是故意给她的次等品?还是这地界的红薯就这个样子?

身份证上登记,她的种群属性是能力者。

是水电风之类的能力?

周黍这么一想,身体里果然涌起三种不同的感觉,一种潮湿冰凉的,一种刺痛麻痒的,还有一种沉重凝滞的。

就分别试试。

潮湿冰凉的是水,掌心里突然涌出来筷子粗细,将红薯上的黑色尘土冲得干干净净,露出了诱人的红皮。

周黍不敢相信地举起手来,上面透明干净的,真的是水。

居然真的有能力!

她忍不住兴奋,舔了舔手上的水液,纯净,没有异味,完全达到饮用标准的干净水。

可一动口,肠胃就蠕动起来,感受到了饿的滋味。

既然手里有红薯,就咬一口吧。

结果一咬,周黍忍不住吐出来,怪异地瞪着手中红薯那个灰色暗沉的咬口。

干,涩,苦,是红薯的味道吗?

不说充满水分和甘甜的味道,起码不该苦涩吧?这玩意怎么入口?怎么做口粮?

周黍以为运气不好拿了坏果,重新挑了七八个看起来光滑漂亮的。

但一一尝试,全是无法吞下去的苦涩口感。

她无可奈何,重新选了个土豆,这东西虽然不能生吃,但试试味道如何也可以。

就洗干净,试探性地咬一口,确实不苦也不涩了,但那种柴火一样的口感,能说是食物吗?

周黍停止折腾,站在越野车的后视镜旁,镜子里的少女拥有冷白的皮肤,明亮锋锐的黑眼睛和美得无法用言语表述的脸。

若在以前,她换了这张脸,会兴奋得蹦跳起来。

可现在却无法开心,反而充满了悲伤——她真的变成同名同姓的别人,并且抵达了异乡?

如此一想,父母亲人,朋友,和还没成功的事业全抛下了,他们该有多伤心?

周黍忍不住红了眼圈,但被山隘口传来的奇怪鸦鸣唤醒。

她红着眼圈,用力摇摇头,算了,别想了,还是先生存,再找回家的路!

周黍分清主次,强忍心酸,继续测试能力。

那酥酥麻麻的,发出微弱的蓝色电火花,将手中的土豆皮烧出小小的黑点。

是电能力。

那沉重凝滞的,没有对手中的物品出现什么影响,但她脚下的泥土居然起伏起来。

是土能力。

看来,原身虽然只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不知道惹了什么事被丢出来,但起码有这三种防身的能力了。

周黍大松一口气,活下来不成问题了。

她准备收拾出住处,弄个饭吃,再好好理清思路和周遭的环境。

这石头房子挺大,单层占地面积五六百平方米,地上有三层,正面是宽敞的庭院和门楼,侧面是护墙和瞭望塔,后面是不知花园还是耕地的平地,稀稀疏疏地长了些不认识的植物。

墙高且厚,给人古朴坚固之感。

但以周黍参观游玩各地的经历,这种纯石造又堡垒制式的建筑,多半是为了防守强敌。

也就是说,这鬼地方还有她目前未探明的危险。

不好的是,房子从三层至一层被什么利物按斜对角线劈开,一半坍塌一半完好,崩塌的碎石上各种黑血和不知道是什么的细碎残骸。

整个三层全部完蛋,二层残留一半,一层因为二三层崩落的碎石砸坏了几十个平方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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