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程的脑海中徘徊着与秦汐月的过往,这让他实在是静不下心去读圣贤书,于是,他干脆地放下了书,决心出门散散步。
虽然此刻张锦程已是举人,但他的野心怎可能止步于此,因此除了最初考取举人那会,他时常会出门应酬之外,日子过去久了,他便也不常出门走动,都是在家安心读书。
此时他出了门,村人都知道也认识他,便纷纷和他打招呼,他也面带笑容,一一回礼。
村里人大多都敬畏读书人,考得功名越高越是如此,因此除了从前关系较近的左邻右舍会与张锦程多聊一二之外,大多都只是招呼一声。
一直走到村子中心时,张锦程便遇到了自己的一名同窗。
那同窗本是邻村人,来此走亲戚,他学业比较平庸,只考到了秀才便止步不前,但他人缘好也会做人,因此和张锦程关系还算不错。
此时见到张锦程的出现,那同窗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上前与他打招呼。
张锦程同样回以微笑,保持着自己一贯的风度。
那同窗也不见外,打完招呼,便大咧咧地和张锦程说道:“张兄,我真羡慕你有如此贤妻。”
张锦程有些不明所以:“赵兄何出此言?”
赵英才笑呵呵地说道:“张兄那位贤妻帮着张兄做策论调研之事,都传到我们村来了,街坊都赞叹张兄贤妻做得一手好汤,别出心裁,可见为了替张兄调研,她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啊。”
听到赵英才这么说,张锦程顿时有些震惊,却仍旧不动声色的回应道:“哦,原是这事,我倒是随口一提,汐月便记在了心里,却也没与我说她究竟要去何地调研。”
“我听说原是在村口,后来尊夫人大约是觉得那处人气不够,便又去了镇上。”赵英才毫不怀疑地说道,“那汤食小吃的口感委实奇妙,也不知您夫人是怎地想出,便是我也时不时要去尝尝鲜,想必张兄也如此觉得吧?”
“是,她一直都很聪明,手艺也是一绝。”张锦程越听心中越是生气,但面上仍是笑着附和了一句。
毫无所觉的赵英才还要继续拉着张锦程感叹,但此刻的张锦程哪儿还有心思与赵英才继续攀谈,得了具体位置,他随意应付了赵英才两句,便匆匆离去。
行至无人之处,张锦程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那一瞬怒火中烧,只想赶到镇子上秦汐月的摊前直接将摊子给掀了,再把那不知廉耻在外抛头露面做买卖的秦汐月给揪回来。
但那也只是瞬间的念头,很快,良久的教养与伪装便让他平息了愤怒,只是阴着脸回到了家。
他自诩读书人,怎可能与乡野村夫一般地去掀摊子,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但这口气张锦程也咽不下去。
一想到接连两日晚间都见到秦汐月在那洗手做羹,他还满心以为那是做给自己的,就感到一阵阵的羞辱。
不承想居然是在卖什么小吃吗?她倒是会扯旗子,居然敢假借他的名义。
憋着一口气,张锦程在家中坐到了下午,终于听到了外边的动静。
豁然起身的张锦程直接走到了院落中,便见秦汐月正将一个大板车推进了东屋内。
“秦汐月!”张锦程站在自己的屋门口,对着那头的秦汐月叫了一声。
秦汐月今日也卖得火热,赚了一大把银钱,正心情大好地回家准备收拾收拾继续出门,就听到了身后传出了一道男声。
因为实在太久没和张锦程见面,那声音还略微有些陌生,秦汐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扭回头看了过去,便见到张锦程冷峻着一张脸站在不远处看她。
嚯,这是终于发现了吗。秦汐月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她在外售卖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连日来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她在镇上卖东西,路上见到还会笑着和她打招呼,一改曾经的嫌恶,反倒是张锦程直到现在才知道,让她有些吃惊。
秦汐月也丝毫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将板车推回了屋子中,这才回身看向张锦程:“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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