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姜喻烟打他手，秦听的手已经离开了她的头。
姜喻烟就算挥也是纯粹挥了一把空气。
“......”
而三百米开外那家“远的要命”的中餐厅，姜喻烟磨磨蹭蹭走了好久。
不是她不想去，只是秦听在旁边，她压根就预料不到一会会是什么重磅情况，既然秦听会去，那是不是代表着梁景弋也不走了？
完蛋，她有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有如猜测，他们抵达店内时，裴曦宁和梁景弋已经坐在靠窗的桌边。
两人的关系显然还没缓和，好像还加剧了，两个人很有默契地都看向窗外，但看的不是一个方向。
姜喻烟和秦听对视一眼，刚要坐下，就听裴曦宁说：“烟烟，过来，你和我坐。”
“......”姜喻烟刚要落座又起身，朝她身边过去。
鲜明的两男两女相对，姜喻烟很尴尬地坐在秦听对面，看他不对，不看他又不对，姜喻烟索性倒水喝水。
先开口的是梁景弋：“说吧，想坦白什么？”
裴曦宁看他一眼，很没底气，但还是慢悠悠佯装镇定地问：“梁景弋，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懂——”
“我懂什么？”梁景弋很不耐地啧了声，直接说，“裴曦宁我告诉你，别跟我搞投行那套，我能不知道你要扣什么幌子？”
“......”裴曦宁还就稀奇了，这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脾气冷不丁就飙了起来。
她“啪”的一下放下杯子，“不是，梁景弋，你什么意思啊，你现在是在怪我用词冠冕堂皇？”
“......”果然，是姜喻烟料想的其中一幕。
姜喻烟和秦听这会倒是很默契地都没参与。
梁景弋收起平时那副纨绔子弟的玩腔，冷眼看裴曦宁。
行，这眼神都拿出来了，裴曦宁直接气笑，也不过脑就说：“坐这不走的是你，不是我，要听坦白局的人不也是你？你和我发什么脾气？行，你要提那晚是吧，那我问你，那晚你吃亏了？”
“......”梁景弋冷不丁被噎住，“我——”
“你什么你？”裴曦宁说，“我是拉黑你，但你不想想我拉黑你的原因？怎么？前一晚你没开心够，后一晚还要抱着美女喝酒？梁景弋，你讽刺谁呢？”
真是越看越上火，裴曦宁直接看向秦听，“秦听，你说，要是你，你会干这种事吗？”
“......”
真是无差别攻击，秦听已经察觉到姜喻烟那一抹看戏的眼神。
他捕捉住她的目光，定格三秒，指腹间摩挲杯壁的动作似停未停，神色掺进玩笑的意味，盯住她反问：“我会吗？”
姜喻烟愣了愣，反看回去，莫名道：“你问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你？”
秦听嗤笑一声，直截了当“啊”了声，像是有了定夺，暧昧轻笑：“我觉得——”
“我会没力气的。”他嗓音有错觉般的温柔。
“......”
姜喻烟真没见过他如此厚脸皮又“虚弱”的模样。
没力气看着她说干什么？怎么？她难不成还能是他的观众？
等等......“观众”？她没事想什么观众？有病吗她这是？
姜喻烟顿时感觉自己也不对劲了。
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不爽地嗤一声，冷酷无情地直接挪走了视线。
这答案虽然很牺牲秦听的“小我”，成全了裴曦宁的“需要”，但落在梁景弋耳朵里，怎么总有奇怪的感觉。
他兄弟什么时候这么不行了？这还是他兄弟吗？
难不成那晚真的发生了什么，都给兄弟留下阴影了？
这么一想，梁景弋看向姜喻烟的目光也相继多了好几分欣赏。
妙啊。女神果然是女神，神魂颠倒的牛逼。
姜喻烟：“......”
裴曦宁注意到梁景弋那点花边的眼神，根本没留情地桌下一脚踩过去，瞪眼警告他：看什么看？我朋友你看什么？
梁景弋疼得眉头皱紧，真是被气到要攻心了，但他只是模糊带过：“你现在嚣张，我看你一会有什么能怎么嚣张？”
“怎么？你还想好了治我的招？”裴曦宁很不客气地嘲笑。
梁景弋微挑眉头，“你以为我投行市场白混的？”
“你偶像！”他拇指对准自己，“我兄弟！”
裴曦宁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你牛皮少吹吹，小心吹爆。”
就连姜喻烟也尤为同情的眼神看着梁景弋。
裴曦宁的偶像听说是投行圈出了名的成交王，但她保密地不说名字，生怕Karl热心肠。
姜喻烟只知道对方很长一段时间没声音，但本身的实力早就奠定。
只有秦听至此沉默不语。
梁景弋轻哼一声：“我爆不了，放心。”
说完，手机正好震动一下，是对面发来的视频电话。
梁景弋不太好挂，便先转过身，接起：“嘉青哥。”
直线相对，视频正对梁景弋斜向的姜喻烟。
视频里的男人似是顿了下，突然温柔清朗地笑了：“喻烟？”
姜喻烟喝水动作停住，抬头，意外撞上廖嘉青的目光，也是懵了，“学长？”
“学长？”梁景弋和裴曦宁异口同声，同时陷入无法消化的错愕。
唯独秦听在看到姜喻烟唇边的笑容时，目光骤然沉下，冷冰冰看着视频里的男人。
男人看向秦听，笑意微淡，是不达眼底的清淡。
正面交锋，短暂的十秒，男人先一步笑了，浑然笑含锐利。
“好久不见，秦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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