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芸愣愣的看着根据玉扳指里的纸团译出来的信息。

她没从他爹嘴里听过这东西,但是好歹出身将门,自然能想到这所谓的龙骨符很可能是号令某支军队的信物。

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她爹去世前竟然没有跟她说过?

摩挲着手里已经摔成两半的玉扳指,白婉芸心情有些失落。

她爹对她是彻底失望了吧?

也是。

若早早告诉了她,今时今日这信物说不定早已落到郭忠义手中。

那些年,她爹不是没提醒过,凡事多想多看,不要太依赖丈夫。

是她左耳进右耳出。

是她执迷不悟,鬼迷心窍。

是她让他爹失望了。

如今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她不配。

收起桌上的论语,拿起一旁的笔墨,白婉芸开始写字。

夜空如洗,繁星点缀

李静安按照约定来到白婉芸的院子里。

母子几个皆被软禁,如今只能靠她来传递消息。

本以为跟前几次一样无事发生,没想到白婉芸还没有睡。

在等她?

走近李静安才发现,桌子上有封信。

显然是给她的。

李静安抽走信,转身离开。

看着她一早写好压在茶盏下面的信件凭空消失,白婉芸才松了口气。

虽没有亲眼见过儿子身边这位神出鬼没的高人,但是他们娘俩现在孤立无援,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位姑娘身上。

但愿这一世她们母子仨不要重复上辈子的悲剧。

郭忠义如何对她,她已经无所谓。左右对那男人彻底死了心。

可是他的怀哥和梅儿还年少,她不能让他们由嫡变庶,最后还葬送了性命。

郭怀没有睡,在看书。

自从身体好了后,他便重新开始习武读书。

他已经十二,现在开始读书习武其实已晚了。

看看人甘罗,十二岁都做宰相了,郭怀有时候也很泄气。但是想想他从娘胎里带来的那把子大力气,郭怀又重拾信心。

哼,小爷我力气可大了,好好练武,将来去了战场,一个能打仨。

就在他不断给自己鼓劲的时候,李静安回来了。

他赶紧起身迎上去,“李姐姐,我娘那边可有消息?”

李静安把手里的信递了过去。

“龙骨符?”看完上面的内容,郭怀精神一震。

他爹虽是兵部尚书,统管大周军事,但是手中并不直接拥有兵马。

更多是掌管各地驻军的调动,粮草的分配。

而他爹上辈子能在摄政王李仪之篡位事件中立下大功,一跃升为大周朝的首辅,肯定是他在这场叛变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说不定跟着李仪之叛变的人马就来自他爹。

“前世龙骨符落在了我爹手里?”郭怀问道。

李静安摇摇头,“我要去趟白家。”

玉扳指的纸团上指明了龙骨符所在的地点。

白家祠堂

李静安推开沉重的红木门走了进去。

白起夫妇已经去世三年多,但是祠堂有下人不时来打扫,干净整洁。

与那些世家大族不同,白家祠堂里只供奉着白起和他妻子的牌位。

白起草莽出身,儿时亲人便在一场天灾中死了个光光。

后来发达后,他派人回去过,可惜别说族人,连村子都消失了。

村里人或死或逃荒去了。

他离开村子时年纪还小,长大后已经记不清族人的名字,这牌位也无从立起。

索性白起也不是在乎这些的,逢中元节,便派人捎上几车纸钱撒到那片大山里的各处。

言明只要姓白的任意来取,拿着花,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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