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是要站岗一整夜的意思吗?
太辛苦了。她只是想着附近若有侍卫,汤镜便不能说来就来,并不是要找人站岗。于是忙道:“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你们正常上值就好,不过,如若能多来几趟,就帮了大忙了。”
原森展开浓眉,笑道:“维护内廷治安,本就是内廷卫的职责,不算麻烦。”
他眉目舒朗,笑时如皓月。
贞阳也抿嘴笑。
他虽然才十八岁,但他好可靠啊。
也好好看。
*
巷道口,汤六举着伞,瞥眼主子那张黑得能滴墨的脸,很不理解。
既然看了闹心,主子为什么还要看?
直接转身走开,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岂不是更舒心。
他越过主子肩头,就见离苑门口一高一低站着两人,铁甲的侍卫年轻俊秀,身姿挺拔站在阶下,仰头对阶上青衣蓝裙的女郎微笑。
女郎一手扶门,一手掩唇,也笑得眉眼弯弯。
任谁看,这都是青年男女情投意合的场面。
汤六察觉出主子身上陡然迸射出的杀意,缩回脑袋,舔着嘴巴说道:“大人,人也看过了,这便回去吧。”
那少年侍卫是原相爱孙,可非他们能惹得起的人。
汤镜牢牢盯着贞阳脸上的笑,心中乱得理不出是什么感受。
原本他根本不在乎她对自己的态度,可当那张对着他只有厌恶和恐惧两种神情的脸、朝另一个人露出笑靥时,他只觉体内烈焰灼灼,似有无数把火在烧。
当夜离苑外的巷道口果然来了两队侍卫,分列左右站起岗。
贞阳听着外面铁甲走动间发出的响声,安心地沉沉睡去。而奉命前来送东西的汤六,远远望着冷宫附近一步一岗的执戟侍卫,头疼许久,最终还是灰溜溜回去了。
“你说冷宫戒严了?”
汤六捧着五彩琉璃鱼缸,正与缸里的两条金鱼大眼瞪小眼,听见问话,忙道:“确实是内廷卫,属下找不到进离苑的路。”
他顶着主子的目光,觉得手中鱼缸有千斤重。
“砰——”沉重的书案轰然倒地,汤六抬头,主子从墙上取下佩剑,大步往外走去。
他反应过来,丢下鱼缸,扑过去挡住汤镜:“大人,原森身份不一般,您万不可意气用事!”
汤镜皱眉,冷冷地看着汤六:“起开。”
汤六汗流浃背,死活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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