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仔细回想了一下,前世自己倒是未曾答应浮梁的求和,直接乘胜追击,结果打到距离浮梁国都还有五城的时候,耗空了大雍国力,也只得休战。

这样想来,前世大雍极速衰落,不仅有后来众皇子夺嫡的原因,自己也难辞其咎。

“我把人带来,你来安排?”

秦溯不再坚持,点头妥协,商量金栖梧的安排。

“你先找个安全宅院养着吧,我行事不如你方便,等我找机会出去,再行安排。”

现在各方风起云涌,反倒是搅起这一切的秦溯置身其外,任何人都没想到真正想上位的人其实是她,都只以为她站在了秦邈的阵营中而已。

这也算是个好处。

秦溯心里有底了,饭也吃完了,“我明天就去安排,暂时安排在我城中的一处宅子里吧,在秦山坊那边。”

“安全避人耳目就行。”

秦邈顿了一下,略心酸地点点头,要说他们这些皇子加起来,可能也没一个秦溯有钱,铺子宅子田地庄园简直是数不胜数,随便拿出个不引人注目的宅子都是秦山坊的。

秦溯没把这当回事,“那我先回去了,你何时过去,派人跟我说一声便是。”

“走吧走吧,对了,老三领到兵了,只有一千羽林卫,现在快气疯了,明天出发。”秦邈又想起件事,顺口跟秦溯一提。

秦溯并不意外,不是谁都是秦溯的,永乐帝向来不喜打仗,费钱费力,所以在秦溯之前,大雍甚至有长达十五年没发生任何战役,全靠和谈,也因此纵使不打仗消耗,大雍的国力也在日渐衰落。

这同样也是浮梁国敢屡屡挑衅的原因,不过自从秦溯十三岁起,这种局面就被短暂地扭转了,百姓也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所以目前虽然打仗耗损良多,也依旧不改他们对秦溯的拥戴。

现在老三秦珩明显是想复制秦溯,但是可惜,永乐帝还是那个永乐帝,秦珩的如意算盘注定是一场空,而且还要出力不讨好,白白当了秦邈手里的刀,荡平天煞阁,给秦邈出了落水之气。

想到这里,站起身的秦溯又看了一眼秦邈。

就秦邈这算无遗策,坑人于无形的人,上辈子是如何落到那种地步?

“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察觉到秦溯的视线,秦溯抬头看过来。

“这是个连环计?”脑中灵光一闪,秦溯终于聪明了一次,脱口而出。

秦邈眼中有些讶异,“聪明了啊,这都看出来了?”

“我一开始以为盛京楼你只是想敲山震虎,让他们都开始活动起来,推动皇位之争,然后探探老五的口风,但是现在又坑了老三一把,我觉得如果这都是你算计好的,那就不应该到此为止。”

秦溯基于对秦邈的了解大胆猜测,这货千年狐狸成了精,计谋一个接一个,最喜连环计,后面应该还有下文。

“就算只猜到这点,也算你有进步了,等着看吧,好戏在后面呢。”

秦邈故作神秘地一笑,完全没有告诉秦溯的意思。

知道秦邈就喜如此,自己再怎么问也不会说了,秦溯干脆不问了,“行,那等你的消息。”

回到正阳宫,秦溯不禁有些背后发凉,她始终和秦邈在一起,秦邈做什么倒也没避着她,可是秦邈已经下了这么大一盘棋,自己却一无所知,实在不敢想,若是秦邈算计的是自己,那自己可还有活路?

头一次,秦溯从心底承认智慧的强大,同时也在庆幸,秦邈选的是自己。

至于秦邈为什么选择的是自己,秦溯觉得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就像为什么从小秦邈就对自己好一样。

纵然不知原因,秦溯依旧不怀疑秦邈半毫,就像在战场上,她毫不犹豫将后背交给战友一样,她对秦邈也有这种来自直觉的信任。

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秦溯洗漱完让赤水给自己更衣。

“咦?殿下这配饰怎么变了?”

秦溯的起居一直都是赤水负责,秦溯身上有什么东西,她比秦溯还了解,看着这个陌生的荷包,赤水有些惊讶。

“下午去了一趟丞相府,沈小姐送的。”

秦溯接过赤水递过来的荷包,又想起沈奕,脸色柔和了些。

“原是如此,沈小姐的女红当真一绝,全京城亦找不出第二个来,”赤水夸赞了一番沈奕,“只是殿下之前带出去的玉坠可曾带回来?”

被赤水一问,秦溯才想起来这事,她当时走得太急,似乎是忘了,“……应当在丞相府?”

“那便无事,沈小姐看见应当会送回来,那可是娘娘留下的,丢了就可惜了。”

赤水松了口气。

秦溯看着手里的荷包,她今日竟因此遗落了母后的遗物,属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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