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长周顺带着他们一行五人,穿过满街都是衣衫褴褛,虚弱地坐躺在地的流民难民,他们看到难民都是一张张挨饿受冻,污浊蜡黄的脸,心中十分同情和不忍。

一些头发花白,拄着拐扎,颤颤巍巍地拿着手中破碗到处乞讨的老人,每走一步都感觉非常吃力,随时要倒下的样子。

“啪嚓啪嚓”的几声后,果然有几个老人跌跌地摔倒了,痛苦地起不来身,只能瘫倒在地,或者艰难地爬行,看起来他们中的很多人可能会挨不过这个寒冷困苦的冬天了。

快走进县府街边时,他们看到墙角处有几个头发凌乱,已经被饥饿疾病折磨成瘦黑脸妇女在抱着怀中的同样境况的幼儿子女凄凄哭泣着,泪流满面的样子实在叫人心酸。

许多难民都在十分迷茫无助的眼神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看着道路的前方,不知道这种难熬的日子还要过多久,这个冬天能不能挺过去。

苏绣茹作为前世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看到此情此景更是不忍直视。

她在华国成为医生这个神圣的职业之前,就曾经立志宣誓过:此生必将恪守医德,用自己刻苦钻研、精益求精的医术来竭尽全力解除人类之病痛,助力人体健康之完美,把救死扶伤,不辞辛苦作为医生的职责和使命,坚决维护好医生职业的圣洁和荣誉,为祖国的医药卫生事业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而献身终生。

此刻的苏绣茹虽然已经不在华国,穿越到如今天灾不断,人祸连连的天乾国,但仍然没有忘记自己身为医生的初心,没有忘记前世医学教授们对自己的孜孜教诲。

德不近佛者,不可以为医;才不近仙者,不可以为医。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

如今的苏绣茹来到天乾国后才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也体会到了这种民不聊生,啼饥号寒的人间疾苦,心中在此起誓,一定要在天乾国一名医德高尚、技术精深、心怀慈善、志存救济的大医,用自己和家人的现代力量来改变古代天乾国落后贫穷的境况。

现在,周顺带着他们已经到了县府门口,苏绣茹连忙给自己和田妙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跟着大家一起进入县府太爷任秉正的家。

在府内通过三弯两绕的走廊后,来到了一处戒备森严的院子里,各个门口都有三四个官兵把守着。

周顺让他们在此等候一会儿,先去给县太爷任秉正通报之后,再带他们进去。

过了片刻,周顺就打开门,一个三十多岁,身穿官服,面容有些威严可畏样子的高个男子出来了,此人正是清南县官任秉正。

清南县太爷任秉正本来跟在京城做兵部尚书的哥哥任秉士一样,前些年在京城任职,作为刑部督捕司。

因为本身性格刚正不阿,严明执法,在负责侦查督办案件中竟然牵扯出太子一党贪污受贿,买官卖官的事情,但他仍然不畏权贵,敢于犯颜直谏,将奏折直接报到老皇帝那里去了,因而得罪的太子一党。

再加上当年太子一党和四皇子天承坤之间的争斗正盛,即使太子一党不能将天承坤等人如何,却可以拿跟他们一根绳上的官职较小的任秉正出出气。

后来,老皇帝为了顾及皇家颜面,保护太子等人的声誉,虽然背地里给了太子一党很大的惩戒,但同时认为任秉正太鲁莽行事,竟然宣扬地满朝皆知了皇家丑事,以此给皇帝施加压力,使得老皇帝对他十分生气,所以也被迫牺牲了任秉正。

由于之前任秉正在督办京城其他案件中也一直是刚强正直,不阿谀奉迎,不循私情,铁面无私的执法态度,所以得罪了京城不少权贵,在他出事后也没多少人给他求情。

即使有自己的几个知己好友和处事较为圆滑的哥哥求情,将军府和四皇子等人为他说话,但也难以保住他,因为任秉正把事情捅大了,老皇帝就感觉损害到了皇家脸面,将他贬至清南县这么一个小地方做县官。

后来哥哥任秉士有机会帮他往上调职时,他也只说算了,还是远离朝堂的争斗,在这个小县城待着更好。

也正是当年的事情,让任秉正认清官场的复杂黑暗,对此一直耿耿于怀,郁郁不得志,也没有多少心思和精力愿意去管县府的事务,而且一个小小的清南县府事务本就不多,大多只交给师爷和捕快办理。

另外,任秉正这些年在清南县也在思考,做官处事不能过于耿直,事情并非就是非黑即白的,而是要懂得变通,像哥哥任秉士那样相对世故圆滑一些。

而且这两日他一直忙着在找郎中给贵人治病,再加上他儿子任治也被染上了瘟疫,更是无时间和精力来处理难民事务,虽然知道难民间斗殴打架过多,捕快难民中也有一些勾当,但只要做的不太过分也就算了。

任秉正用带着一些红血丝,看起来十分疲劳的眼睛,左右打量打量了几人,然后看准胡郎中之后,就立即问道:“你就是郎中,那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怎么来这么多人?”

胡郎中向任秉正双手作揖后,指着苏绣茹认真回道:“这是我侄女,她也懂医术,可以一同来给贵人看病。”

“嗯,那你们进来吧!”任秉正看了看他们说道。

然后胡郎中和苏绣茹,而且拉上抱着医药袋子的田妙妙就进了房间,让胡夫人和田茂柏站在院子里候着。

进了屋门,过了厅堂,然后右转到了一间满屋弥漫都是浓浓药草味儿的房间,房内有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面色英俊威武,但脸上还有伤,有些萎靡憔悴,虽然穿着简单的蓝色棉绸缎衣,但是却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肃杀之气。

男子坐在桌边的凳子上,他的腿部绑着已经渗出红血的白布,桌子旁边还有一个拐杖。

这个人就是从南边战场厮杀回来的大都尉,武刚捷。

他看到任秉正带着三人来到之后,眼神一转,示意让他们给躺在床上仍昏迷的一位少年治病。

胡郎中先坐在了床边凳子上,苏绣茹等人看着他在给那脸上冒着细汗、嘴唇发白,但是面容十分英俊无双的少年号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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