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见男人紧绷着薄唇一脸肃杀,并不理她,心中莫名地有些不安,她担心是自己激了他,让他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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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流言蜚语不断,定国公等人很快就到了东院,他们都以为聂衡之请他们是为了此事。
李氏远远看到聂衡之阴沉如铁的脸色,总算吐了一口郁气,不枉她派人死死盯着东院又大肆往外传流言。接下来,她定要羞辱季氏一番狠狠打聂衡之的脸,迫聂衡之休了季氏。
别人看不明白,这些年她清楚地很,往日还算恭敬的长子为了季氏顶撞了她多次,将季氏看的如同心尖肉。
今天,她就要逼着他剜了心尖肉。再不济,也要让定国公对违逆的长子失望生怒。
“将那几人带上来,让定国公夫人好好认一认。”定国公到后,聂衡之不等李氏说起流言,森然开口,目光阴测测的。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个瘦弱老迈的妇人,一个油头粉面留着八字胡须的中年男子并着一个面容枯槁头发乱糟糟的女子跪在了屋中。
季初定睛望过去,这几人一露面,国公夫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定国公认出了那个男子以后脸色也十分难看。
“姨母当年不惜寻死也要嫁的好夫婿,身边服侍了多年的婢女想必还没忘。”聂衡之目光带着轻蔑与鄙弃,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成功令李氏面皮颤抖。
“至于她,”聂衡之指着那个老妇人语气骤然一戾,咬牙吐字间透着血腥气,“当年为我母亲接生的稳婆,收了你五百两银子,做了什么你定还记得吧。”
“啪!”李氏手抖砸了茶杯,牙齿也开始抖起来。
这三人一上来,就注定了她当年做下的错事败露了。她并不是心机多么深沉的人,因为嫉妒因为贪图富贵害了自己的姐姐,这件事始终让她害怕让她夜不能寐。
李氏的反应那么大,除了季初之外的人全都骇然睁大了眼睛。
“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夫人指使你们做了什么?”定国公积威甚重,老而厉的目光在三人一扫,他们立刻交代了当年的一切。
他们一人一句,季初很快就明白了内情。
总结起来便是,李氏年少无知看了些话本子认识了一个穷酸秀才就以为遇到了真爱,与他私相授受,李家为了掩盖丑事为他们定下了婚事。而在李氏长姐嫁给了定国公之后,李氏看到长姐的富贵,看到了定国公的俊美,对穷酸徒有其表的未婚夫彻底看不上眼了。
她嫉妒长姐,觊觎定国公,偏偏又因为私相授受的丑事嫁不得他人,偶然得知长姐胎位不正后就动了心思。贿赂稳婆在长姐生产那日用了些活血的烈药……长姐难产大出血而亡,李氏则带着美名如愿解除婚事嫁给了定国公。
聂衡之的生母竟然是国公夫人害死的!而他还认贼做母整整二十年!
闻言,季初悚然,立刻去看端坐在榻上的男子。
“父亲,此等毒妇,您以为该如何处置?”聂衡之双眸赤红,笑吟吟地望向定国公,至于李氏,在他的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没有过问季初所谓的流言一句,直接借着旧事送李氏上了绝路。
李氏仓皇瘫软了身体,眼带哀求和希冀望向定国公,她和定国公有一个儿子聂锦之。
“暂且,关押在佛堂,后日送往庄子幽禁。”迎着长子刺眼的笑容,定国公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聂锦之还在,李氏不能死,她若死了长子次子必成血海深仇,定国公府也会为人诟病。
闻言,聂锦之和李氏长松了一口气,季初却胆战心惊地看向聂衡之。这样的处理聂衡之怎么可能忍受。
“好个扔去庄子幽禁!父亲着实公道!”果然,聂衡之大笑,在所有人惊惶的目光中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稳婆,轻飘飘伸手一掌折断了她的脖子。
李氏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聂衡之的腿伤真的快好了吧,乱成一团的节骨眼,季初的心里却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微微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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