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宝泪眼婆娑:“师父嘤嘤嘤,弟子复姓金花,单名一个璐字。王路的璐。”

听得一片窃窃私语:“有这个姓吗?”

“没有吧,就听说有些胡人姓金。”

“编的应该说姓葛。”

葛谨风有些惊异,开口道:“原来你是十年前被灭的无忧国皇室。”

鹿掌门一拍大腿,和文蜀异口同声道:“是那个屁大点的离谱小国。”

两人对视一眼,有点尴尬,幸好被其他人恍然大悟的声音和奇奇怪怪的“嗷”“嗯???”“啥??”遮掩过去了。

鹿宝不觉得耻辱,反而连连点头:“是啊,我就是贵妃所生的皇六子。”

全场几百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丹田往下两三寸的位置。

葛谨风下意识的觉得不舒服,替他难过。无忧国是个弹丸小国,连魏国一个府的地域都比不上,前后两代皇帝总共十几年国运,但有一点可以称之为举世无双——满朝文武,必须先阉了才能做官,开国之君认为这样可以斩断孽根、断绝烦恼,也不会想着乱搞女人而贻误军机或朝政,更不会为了数量繁多的子孙后代大肆积攒财富,一定可以一心一意,为国为民。

无忧国满朝文武都是阉人,有志气要脸面的人无不纷纷外逃。末帝时又受妖道蛊惑,要送一个皇子去做六根清净的祭司,振兴国运。

鹿宝羞羞答答的说:“我娘舍不得,拼死带我逃出皇宫。为了躲避无忧国,她又回到青楼里,把我扮作女孩,就…嘤,就在姨姨身边耳濡目染,学了些做派。”

葛谨风:这是何必!

鹿掌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呵止:“好好说话!你,咳,你那武功跟谁学的?”

鹿宝以袖掩面:“是‘神女’。”

众人为之色变,甚至不敢再问。

文蜀越发想要得到鹿宝,她对于‘神女’这个神秘组织暗杀的手段,实在是太好奇了,难道鹿宝知道吗?

鹿宝也不怎么敢说:“我娘离世之前,叫我逃出去。我当时没钱,就找了个有钱的胖子撞过去,并不是有谁指使,只是想吃几顿饭,卷点钗环首饰,设法谋生。没想到师父是难得的正人君子,并无邪念,收留我做个杂役,吃得饱就挺好的。后来蒙师父青眼相加,收为弟子,呜呜呜呜,我也不想暴露这些丑事。”

鹿掌门回忆起他当时雌雄莫辩,说话轻声细气,一开始也没说自己是男的,但是收徒弟这种事,男女有什么区别呢,女的月月都满手血腥,胆量也不小。想起当年纤弱喷香瑟瑟发抖的小鸡崽子,一只手就能拎起来,再看看现在这小子,没多大变化,也能一只手拎起来往外扔。惆怅啊。

佛奴乐出声:“有钱的胖子嘿~”

鹿宝双眼含泪:“师父…虽是门规森严,但是…天下之大,我却无处可去。我还能留下来当杂役吗?”

文蜀温和又欣赏的看着他:“鹿宝,天下之大,哪里不是安身之处。你可以跟我走。卧虎寨是个好地方,将来凭借两派的本领,天下闻名,再衣锦还乡时,也不愧对鹿兄这些年对你养育之恩。”

鹿宝含情脉脉的瞧她,红着脸低下头去:“师父~”

葛谨风:你这副做派我太眼熟了,一个男人,有我不可企及的东西,做出这副扭捏姿态,可耻!

鹿掌门叹了口气:“门规不能改!你回去收拾东西,告别朋友,任凭你投奔到谁的门下,我不阻拦。”站起身,伸手:“贤妹,请移步。”

猫儿已经把她的拐杖拎回来了,文蜀不拿,偏靠在风郎身上,免得这小子醋意熏天,开始内斗,或者是对外无礼。

席间谈生意时,时不时的,文蜀和这位巨擘在桌子下面拉拉手。

鹿掌门:“别我说,你给个数,你说出来就定了。”

文蜀:“您看这个数怎么样?”

鹿掌门:“贤妹,你可太见外了,这样吧,怎么样?”

“我是拿你当亲哥哥看待,才不肯让你吃亏。行就这个数,下一笔听我的。”

生意场上一贯如此,用手指和手势互相笔划代表价格,以来是确保私密交易,外人不知道最低或最高报价,二则是谈钱伤感情,不谈钱那就伤钱,还是在指头上笔划的好。

价格上拿到的让步不多,但种类开放的多,还可以赊账,尤其是几样珍贵的、接近于起死回生、接和筋骨、专治难产的药品,过去不往外卖,现在也可以每年每样给她三颗。

转手就是成百上千两,只要等着有钱人求救命的时候,价格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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