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间,季辞远出于Alpha警惕的本能一个低头,但还是没防住后颈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了一下。
被跟前的双人床阻挡,季辞远没有能够躲闪的空间,右脚脚腕无可避免地被人狠踹了一脚。但他也没轻易放过对方,当即向后一个手肘,背后的人闷吭一声,随即就是咣当一声刀刃落地的声音。
卢翰采。
那个想要猥亵Omega却被他的信息素压得从此不能人事的Alpha。
“想不到啊,反应还挺快,”卢翰采咧嘴笑,“不然你现在已经倒在地上发情了。”
对方双眼通红,右手攥着一个注射器,里面灌满了粉红色的药液。
两个人的视线不约而同锁定地上的那把刀,几乎是同时伸出了手。
季辞远一咬牙,抬起右腿冲着卢翰采就是一个飞踢,脚腕处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但还是抢先一步按住了地上的刀。
“你让我发情有什么用,”季辞远将刀握在手里,嗤笑一声,“你又不行。”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卢翰采咯咯的磨牙声。
季辞远能感受到自己的血顺着后颈缓缓流进衣领,他现在没工夫查看腺体的受伤程度,但他知道的是,如果伤的比较严重且没有及时医治的话,腺体会废。
要是放在以前,季辞远还真不在乎腺体废掉,但是现在不行,他还得用信息素帮闻浅续命。
不管腺体的伤是否严重,他都得尽快处理,他没时间跟卢翰采耗着。
季辞远右手持刀挡在两人中间,左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输入110三个数字后,将屏幕转向卢翰采晃了晃。
“想打架你可以继续,我可以陪你玩十五分钟,然后欢送你进局子。”
*
楼下。
季辞远进入公寓之后,闻浅就没再睡觉,而是看着楼道的灯一层一层的亮起,一直亮到第六层。
看着楼道的灯从下到上,一层层地暗下去,直到第六层也完全陷入黑暗之后,闻浅莫名感到一阵心悸。
盯着漆黑的楼层看了一会儿,闻浅解开安全带下车往公寓的方向走去。他的手机就在他解安全带的时候,从裤子口袋中掉出来滑到了座位上,并且在关上车门的一瞬间,屏幕亮起。
来电人,季辞远。
只可惜已经走远的当事人并没有机会看到这个来电。
七月份的晚上,还是有点热的,但闻浅还是披上了季辞远的外套。他听着喧嚣的蝉鸣,插着口袋往公寓楼门口的方向走,正好撞见一个Alpha从楼里冲出来。
两个人措不及防地对上了视线。
紧接着双方就都从对方身上闻到了抑制剂味信息素的味道。
卢翰采攥紧了手中的注射器,插着口袋的闻浅则是眼睛一眯。
看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卢翰采不由得冷笑一声,猛然亮出了藏于背后的注射剂,下一秒——
就被闻浅一脚踢翻在地。
卢翰采:我他妈真是草了!
“你伤他哪了。”
卢翰采只觉得嗓子里泛起甜腥的味道,求生欲极强,“哪也没伤到!我注射器都没来得及按下去,是他自己摔了一跤扭伤了脚!”
闻浅没功夫理会卢翰采,抬手去拽公寓的大门,不想这丁点的功夫大门就自动上了锁。
“钥匙交出来。”
说话间闻浅没有低头,单是眸子往下,像看垃圾一样俯视着地上的Alpha。
“我也是白天跟着人混进去的,我没有钥匙。”
他才不傻,这个节骨眼放眼前这个人进去,对方肯定能帮到季辞远。只要是对季辞远有好处的事,他就不会做。
大约想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卢翰采看着闻浅迈步向自己靠近,倒仰着往后挪,“我都说了我他妈没有钥匙!”
闻浅懒得废话,按着卢翰采把对方身上所有的钥匙都搜了出来。就在他搜身的功夫,卢翰采被踢翻时脱手的注射器,咕噜咕噜地滚到了闻浅的鞋边。
看着闻浅视线停留在注射器上,卢翰采咕咚咽了下口水。
注射器里的药是卢翰采亲自灌的,这个剂量要是一针推到底,能直接废掉一个人。
眼瞧着闻浅伸手就要捡,卢翰采声嘶力竭地嚷起来,“十字钥匙!那把能打开公寓的门!”
然而闻浅伸出去的手并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
“捡吧,接着捡,”卢翰采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有什么说什么,“我前面给季辞远脖子上划了一刀,你再不进去他就凉了。”
卢翰采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只觉得对方方才还是绿色的手表表盘,突然一下子就跳到了红色。
“他脖子要是真挨了一刀,你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血都没被溅到。”
“正面划当然会被溅到,但我是背后偷袭啊,”卢翰采有些癫狂地笑起来,“我藏在他家里他又不知道,一进门就在背后给他来了一刀!”
“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没给他打药?人都要没了,我当然得先跑啊,哪还有功夫给他下药。”
下一秒,卢翰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就这样硬生生被对方从地上单手拎了起来,抵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如果你不想用后半辈子体会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话。”闻浅胳膊上的腕表闪烁着红光,忽明忽暗。
“你现在最好是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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