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暂临肚子有些饿,她瞥见里面还有自己喜欢吃的黑加仑味软糖,咽了咽口水,想到桌洞里好像还有早上忘记吃的面包,迈起步子打算往外走。
“不过我可以卖给你。”
少年的声音绊住了她。
宁暂临转过身来,拿出手机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嗡…嗡”两声。
徐堂砚看到自己微信里蹦出来的转账消息,轻笑了一声。
大概就是勾了勾嘴角,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宁暂临面前笑。
作为十六岁的徐堂砚,而不是六岁时天天跟在她身后的徐堂砚。
“快收。”宁暂临催促道。
徐堂砚只是觉得这父女俩多少还是有点相似之处,至少在花钱方面能看出是亲生的。
连转账的钱数都一模一样,500块。
“我没那么黑心。”徐堂砚把五十块扣出来之后,给她退回剩余的钱,没想到宁暂临拒收了。
她结果徐堂砚手里的零食袋,又坐回到病床上,边吃边说:“嗯,算我预付的。”
两个人回到教室的时候,连堂的体育课已经下了。
宁暂临提着零食袋,小皮鞋嗒嗒嗒地走向自己位置,却发现有一对中年夫妻站在徐堂砚位置的后面,应该是在收拾褚未语遗留在这的东西,面容看起来并不是很悲伤。
小姑娘走到自己座位,坐下之后,把零食袋放到了自己的桌洞里收好,然后转身看向后面。
“宁暂临,你好点了吗?”陈展看着两个人去了医务室,小声地关心到。
宁暂临没空理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给褚未语收拾东西的两个人,他俩往教室后面的一整排橱子走过去,她才开了口问陈展:“褚未语的爸妈?”
“你怎么知道。”陈展往后面瞥了一眼,又悄悄地说:“我刚开始以为是亲戚呢,看着一点都没有伤心样,和死的闺女不是他们的似的。”
褚未语后面的橱子里并没有放多少东西,两个人挑拣了一些有用的、没有做的辅导书准备回去给她弟弟。
是的,褚未语还有个小一岁的弟弟明年就上高中了。
宁暂临的眼珠随着两个人的身影转动,看到他们两个人又回到座位上,把褚未语桌洞里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捡拾了几本没做完的题。
“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一会出去扔垃圾桶吧。”男人对着还在翻书的女人说道。
褚未语妈妈点了点头:“行。”
“阿姨。”
女人听到一声甜甜的称呼,抬头去寻找声音主人是谁。
宁暂临站起来,走到徐堂砚身后,指了指桌上放的那一堆褚未语刷完的题和笔记,问道:“这些能不能别扔啊,我和她是朋友,想留下未语的一点东西留作纪念。”
男人想着既然没有用,自己还得费力拿出去扔了,笑着跟宁暂临说:“那小姑娘你留着吧。”
“谢谢叔叔。”宁暂临把桌面上的那一堆抱回到自己位置。
陈展对她的行为有些不理解,明明她和褚未语也不是很熟的朋友啊。
而且他从小女生那听到的八卦都是褚未语嫉妒宁暂临的成绩,想要超过她,但每次都差着那么几名。
徐堂砚对她把这么一堆书搬到自己脚边的行为只是默默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继续学自己的习。
下午放学之后。
宁暂临背好书包,蹲下把那一摞书抱到手里,去停车棚骑自行车。
她周五放学为了和徐堂砚一起走,把自行车扔这了一个周末,今天得骑回去。
仁济和宁昭路就两站的距离,小姑娘基本上二十分钟左右就到家了,但这次因为前面放了一堆累赘,让她比平时骑得慢了些,得控制好车把。
到家门口。
她一看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宁暂临回到家里,将那一摞书抱回了三楼自己的卧室,也没有想吃饭的饿意。
她打开书包,把那一大袋零食放到书桌上,从里面挑出来黑加仑软糖,将零食袋收回到抽屉里,用小锁锁住了。
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本来她计划是在连堂体育课上写完的,没想到自己会支气管炎去医务室输液。
宁暂临把作业拿出来写完,边写边把糖拆开,丢一颗到嘴里,用左侧的小虎牙刺进去,咬得软软的。
两个小时后。
她看到自己卧室花瓶里的玫瑰花已经枯萎了,又兴致冲冲跑下楼,从花园里挑了几朵,重新放进花瓶里。
宁暂临把自己作业收起来,将褚未语的那摞题和她的日记本摆到书桌上。
日记本里的内容已经看过好几遍了。
她先筛了一遍没太有用的书,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
也不知道怎么了,宁暂临的眼神定在了那几本远洋发的辅导题上,她把那几本辅导题单独放到一起,又把另外一堆翻着看了看,但没扔到垃圾桶里。
宁暂临翻了翻,拿起一本历史辅导题,打开之后,发现褚未语的笔记记得密密麻麻的,有些潦草,有页好像是没有笔水了,写的字颜色都是深浅不一。
她又找出了历史课本,发现笔记和辅导题上的差不多。
小姑娘有耐心地把所有的辅导题都翻了个遍,发现有些并不是大课的辅导题,而是一对一的个人定制题。
宁暂临把褚未语的粉色日记本摊开,又翻阅着那些辅导题。
过了半小时。
她把日记本合上,咧开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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