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之后,小炕桌上的食物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南锦屏喊来丫鬟将碗筷收走,又叫人打来热水,将自己好好收拾了一遍。

瞧着天色也黑了,干脆上床睡觉,这具身子虚得很,不好好调养怕是等不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隔日一早,忠勇王妃不放心女儿,又早早的过来了。

南锦屏没想到她这么早,匆匆洗漱完出来,又喊人去传膳,“娘,你陪我用一些。”

原主这日子过得着实惨,嫁人守活寡就算了,因着当世子的丈夫不喜,婆婆的磋磨,承恩侯府的下人又惯来是捧高踩低的,所以这七年来,她院子里的吃喝,竟然全是靠着她自己的嫁妆!

也就是说,原主的家世但凡差上一些,怕是能活活被磋磨死!

忠勇王妃看着女儿院子冷冷清清的模样,女婿也不在,心中发酸。

可为了不叫女儿担心,只能强忍着“嗯”了一声,陪着用了半碗粥。

南锦屏假装没看到,用完膳后准备去与院子里晃两圈活动活动身子骨,就见一个小丫头跑了进来,“世子夫人,云姑娘来了。”

南锦屏挑眉,真爱来了?

琢磨着可能有嘴皮子仗要打,她干脆带着忠勇王妃往屋里去,往榻上一靠,省得站久了累得慌。

母女俩刚坐下没多久,就见一身着素衣的女子走了进来,身形纤细,袅袅动人,瞧着便是风吹就倒的模样。

南锦屏喝了一口蜜水,她不太喜欢茶水的味道,因为曾生过病的缘故,更喜欢微甜的口感,叫她觉着自己还活着。

她不吱声,南锦云也不开口,见到嫡母更是当做没看到。

忠勇王妃向来把她当做空气,一个硬塞到自家后院的“庶女”,她能开心才有鬼,更何况对方的生母在她丈夫去后还想要杀了她,卖了她的一双儿女,她没有对个孩子下手,都算她有良心!

不知是沉默太长的原因还是怎么的,南锦云想着自己过来的目的,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姐姐,你恨我吗?我夺了你的夫君,与姐夫生下了一双儿女,你恨我吗?”

南锦屏开口:“不至于,你姐夫七年不能人道,你生的孩子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闻言,南锦云一惊,可想到自己和明朗缠绵的画面,脸上的神色很复杂:“姐姐,我知你心里酸,可姐夫是你的夫君,你怎么能这么污蔑他的名声?”

南锦屏无所谓的摆摆手,“你要是不信,我这就请个御医来,叫对方瞧瞧我还是不是个黄花大闺女。”

“对了,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到底是正妻,那些乌七八糟的法子使不到我的身上。若不然堂堂侯府世子,还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儿,怎会不愿意纳妾?就连通房也没有一个?还不是他自己不中用!”

“我听说那有些男人身有缺陷,所以呀,家中正妻娶回来就是个摆设,外头再藏一个外室,反正黑天幕地的,找个身形与自己差不多的暗卫与外室同房,生下孩子按在自己名下,也好有个遮羞布。”

猛然一惊的南锦云:“……”

生怕真爱被欺负急急走过来的赵明朗:“……”

南锦云细细回忆,待发现自己和明朗欢好的回忆尽在黑夜中,便是天微微亮都没有过时,顿时面色大变,后背寒毛竖起,一阵阵的冒冷汗。

她不可遏制的捏紧了拳头,嗓音有些尖锐:“你胡说,分明就是你嫉妒我与姐夫之间的关系,才会这般朝他身上泼污水!”

南锦屏不在意她如何暗示自己和赵明朗之间的亲密关系,只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这辈子都会是承恩侯府的世子夫人,未来的侯夫人!我的一生荣辱皆系在他赵明朗身上,你说……我有必要朝他泼污水吗?”

“我与你说这些,不过是看在多年姐妹的情分上,你若是不信,那我也没法子,总归你自己愿意往坑里跳,那便随你。”

南锦云即便知道她可能是在挑拨自己和明朗之间的关系,可有些事情就是不能细想。

她强压下心头的恐慌,眼角泛着水光,控诉道:“我是不会信你的胡言乱语的,你不过是想要往我一双儿女的身上泼污水!姐姐,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了?即便没有这一层关系,他们也是你的亲外甥、亲外甥女啊!”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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