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尴尬的笑笑,道:“我素来愚笨的很。”
容洵也不恼,只看向福瑞,道:“你亲自送郡主回去,告诉姑母,朕要秦沅禁足三个月,一天都不能少。若是姑母管不住她,朕不介意亲自管教她。”
他说着,语气一重,道:“还有,下一次,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姑母大可自己掂量掂量。”
“陛下?”秦沅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福瑞已然应了。
“郡主请吧。”福瑞走到她近前。
秦沅慌忙看向昭阳公主,道:“表姐,表姐救我!”
昭阳公主苦着一张脸,冲着她摆了摆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秦沅不敢再分辩,只得跟着福瑞灰头土脸的走了出去。
她虽是郡主,也没本事越过皇帝去,更何况是容洵这样狠厉的人。他发起狠来,根本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她父亲、母亲都时常被容洵吓得战战兢兢,更何况是她?
直到秦沅和福瑞离开了,昭阳公主试探着问道:“陛下如此生气,可是为着刘云羡?”
容洵捏着酒壶的手指微微一缩,淡淡道:“与旁人无关,是秦沅做事失了分寸。春日宴当日她口无遮拦,朕看在阿姐的面子上才没和她计较。今日她又如此行事,朕不过是小惩大诫,让她长个记性,以后也就不敢跟着阿姐胡来了。”
昭阳公主张了张口,哑然道:“陛下猜到这主意是我出的?”
容洵抿了抿唇,道:“若非如此,朕便不是罚她禁足这么简单了。”
昭阳公主面色灰白,手指掐着掌心,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陛下……陛下若是不解气,便连阿姐一起罚了罢。”
容洵轻吐出一口气,道:“朕不怪阿姐,只是以后莫要如此了。”
昭阳公主点了点头,半晌,她又凑近了些,道:“陛下是如何知道此事不是阿沅的本意的?女子间争风吃醋也是常事……”
容洵看了她一眼,道:“秦沅不是整日嚷嚷着要嫁给纪重山么?她那样的性子,会转而去喜欢萧叙白?”
昭阳公主一怔,嗤嗤的笑了起来。
容洵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脸上的线条略有些僵硬。
昭阳公主见状,方道:“陛下别在意,我只是想起重山那孩子了,他小小年纪便俘获了阿沅的芳心,等他再回京城,不知要迷倒多少姑娘了。”
容洵眉心微微动了动,幽幽道:“如此,便让纪重山在边境多历练几年罢。”
“不……我不笑了,再不敢笑了。”昭阳公主慌忙捂住自己的嘴,眼角眉梢却还带着隐隐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容洵摇了摇头,自去喝那酒盏。他望着楼下点点灯火,不觉有些出神。
周遭又安静下来,渐渐的,连楼下的灯火也一盏盏的熄灭了,想来是晚了,百姓都睡了。
万籁俱寂,大约便是如此罢。
所幸他心中从未热闹过,如此,也算不得怅然。
“依我说,陛下得天下也不靠女人,又何必不寻个知心的女子呢?”昭阳公主说着,似乎带了几分醉意。果然,很快她便睡着了。
*
翌日一早,刘念便站在刘行止的书房门口候着,萧叙白一出现,她便拦在了他面前,她平日里总是温婉娇俏,倒少有这样冷厉锋利的时候。
她眼底爬着一丝痛苦,咬了咬唇,道:“萧哥哥,我有话想和你说。”
萧叙白微微颔首,道:“好。”
两人在回廊里走着,两旁的青竹交相掩映,偶尔伴着几声鸟叫虫鸣,倒是难得的僻静雅致。
只可惜,刘念并无心欣赏。与萧叙白在一起,她总是这样,一颗心都系在他身上,再顾不得旁的。
只是今日,她的心绪格外纷乱。
她伸手拂过回廊上红色的柱子,状似无意,道:“萧哥哥这些日子都没来瞧我,可是公务繁忙的很?”
“嗯。”
“可萧哥哥倒有空去瞧姐姐呢。”
刘念说着,突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向他,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
她从前总是垂着眸,保持着女儿家的娇羞,如此明目张胆的看向他,还是第一次。她像是溺水的人,拼命的抓着救命稻草,好像要一次把他看个够似的。
她目光灼灼,逼问道:“萧哥哥……该不会是喜欢姐姐罢?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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