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闭嘴不言,坐在了她的身旁,两人都没有话,就这样静坐着。许久后,江予转头看向景昭慕,瞬间怔住。因为景昭慕脸上挂着泪痕,虽是冰冷的脸色,但还是让江予的心揪在了一起。
江予与她之间并没有夫妻之实,她大可以回到恒国另觅夫婿,可她偏不。不远万里明知她的女子毅然决定嫁过去,是真的喜欢她吗?可她们只有那短暂的两日接触而已。江予心放软了些,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柔揩拭掉景昭慕的泪痕,景昭慕如深潭的眼眸望着她,片刻启唇问道:“你可是讨厌我?”讨厌她嫁过去,讨厌她用她女子的身份胁迫她与她在一起。讨厌她利用她救江术心切答应了她的条件。
江术只须臾间便急切回道:“没有,我没有讨厌你。”她怎会讨厌她,若讨厌她便不会在两年前偷偷的画下了她的画像,若讨厌她怎会任由她亲吻,若讨厌她便不会在选新府邸的时候听到药园,下意识的去想她会不会喜欢。
江予急切的否定,让景昭慕带着伤的心稍稍缓解,她喜欢江予。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喜欢上一个人,那种朝思暮想的感觉太过折磨人。好不容易挨到嫁过来,看到喜欢的人,与她同床共枕,朝夕相伴,这个人却要为了另一个人来牺牲自己,一点都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江予捧住了景昭慕的脸颊,望着她,眼中似有喜欢和心疼显露,却又隐忍,让人琢磨不透。她半蹲着身子慢慢靠近,亲吻上景昭慕的热唇。唇瓣相贴,江予两手搭在床榻间,将景昭慕箍在自己的身前,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吻她。明明是江予心疼,明明是江予跟着自己的心想要亲吻她,可江予如此,却让景昭慕觉得江予在故意放低姿态,利用她的喜欢讨好她,让她去救她的哥哥。
景昭慕轻轻推开她道:“你不必这样,我会救你大哥的。”顿了一下又道:“也会救你。”
江予看到景昭慕眼中的失望,微微张口想要解释,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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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恒国仅待到狩猎结束便回了成国。二人回来后,便像生了嫌隙般,不怎么交流,江予有心想要与她说话,景昭慕都敷衍的说两句便把话堵死结束。景昭慕一直在配置治疗江术身上毒蛊的药,蛊虫虽可以拿下来,但身体中的毒素已经与血液融合为一了。若不清除干净,一旦蛊虫离开身体,毒素经过一段时间后,在没有了蛊虫的制衡下,随时会毙命。而江术身子太弱,又需要调理身体,单是调理身子就需要许久。虽然宫中太医也有给他安排一些食疗的谱子,还有药谱,但都不够。
景昭慕为了给江术调理身体,把自己从师父那得来的破厄丹也给了江术。苏映安听说景昭慕为江术诊过脉相,对江予发了好一通脾气。但这些江予都没有告诉景昭慕,江予让苏映安知道只是想告诉她,江术的病情不能再拖下去了,需要尽快的诊治,不然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当然她也将诊治过程中的危险说与了苏映安,病原是从苏映安身体进到江术身体中的,她自责,答应让景昭慕为江术治病。
一日,江予下朝后,她杵在门外许久,不知该不该进去。想进去又怕惹景昭慕烦心,不进去又看到景昭慕在房中碾药,额间有细微的汗珠渗出。内心挣扎了一会,她走过去对景昭慕道:“我来吧,你休息会。”说完还拿出手帕想要给景昭慕擦一擦。
景昭慕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帕子道:“碾细一些。”
江予抿了抿唇道:“好。”
景昭慕擦拭着额间的细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背对着江予喝下后,嘴唇鼓动,侧目看着认真碾药的江予。她的气早就消了,江予每日都像做错事般,在她面前大气不敢出。想来这些日子也让她吃了不少瘪,她不是个小气的人,但江予不爱她,让她很难受又无可奈何。在她年岁还小的时候,便有不少王公大臣和他国皇族到她父皇面前求亲。若她想嫁人,不说恒国,就是放在五国,只要她想嫁,就没有人能抵住她的美色的。论美貌没有能比过她的,论才情,她更不输于任何女子。
江予将药碾中的药全部碾碎后,回头正好撞上景昭慕揣摩她的目光。江予抿了抿唇道:“还有别的药吗?可以拿过来我一并碾了。”
景昭慕盯着她,半响后道:“今日就这些,辛苦太子了。”
江予将药碾中的药都扫出后,放到旁边的木盒子中,轻声道:“若我不在,你可以让下人帮你,不必亲自动手。”
景昭慕点头,这些药都是她从恒国带来的,都是极为珍贵的药材,若出了岔子,关系的可是江术和江予的命。她不敢掉以轻心,所以都亲力亲为。
江予在将药碾收好后,看景昭慕在发呆,想来今日也无事了。江予准备去新太子府看看还有什么要置办的,方要出门就被景昭慕唤住:“还有一味最重要的药材。”
江予停下回身看着她,问道:“什么药材?”
“在我师父那里,名唤青情丝。”景昭慕道。
“那是何物?你师父现在在哪里?”
“师父云游四海,青情丝是两个极为相爱的人或者信任的人绑在一起的发丝。”
“你师父叫什么?”
“书易。”
“若找不到你师父可能用其他人的来代替?”
“可以,但人心猜不透,你怎会知那两人就一定极为相爱或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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