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依旧清冷,但又带上几分懒意,似乎是有那么几分撒娇的意味。

纪浅赶紧跟纪深说:“你!你照顾好我的喻眠学姐啊!”

纪深反问:“谁的?”

“我的!”纪浅还挺大言不惭,“我的喻眠学姐!”

纪深一声冷笑:“我对象。”

纪浅轻哼。

纪深抬手,给纪浅额头弹了一下:

“那你怎么也得叫一声——”

“嫂子。”

纪深的力道不重,但纪浅还是捂住额头,赶紧转过去跟男朋友告状:“哇,我哥家暴我!”

“行,下次打牌我多赢他点钱。”程予点头。

“好!”

他们在这边闹腾,时笛拉着段时誉的衣袖,忽然叹了口气。

段时誉垂眸问她,“怎么了?”

“没事。”时笛看着那边的两兄妹,“就是突然想我哥了。”

她本来也有个亲哥。

段时誉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这儿几个随便选,你想选哪个给你当哥啊?”

时笛本来还有那么一丝小难过,这会儿全部又散开了。

时笛:“……算了。”

“嗯?”

“一个都不想要。”时笛看了他们几个一眼,“这几个,算了算了。”

段时誉笑了几声,捏了她一把,声音轻轻的,似是安抚:“有我疼你呢。”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世界。

他们没有在店门口呆太久,都已经窝在一起半天,散会以后大家就都分开走了,程和静也没有跟纪浅他俩一起走,她刚吃完饭出来就接了电话,说有人接啦。

纪浅还叮嘱她,“下次这种活动就不许你一个人过来啦!记得把人家带上!”

程和静轻咳:“等他正式上位了以后再带吧。”

还是那个男生。

上次在餐厅帮她捡到资料的那位。

纪浅十分看好他,一直在等待阿静给自己分享好消息。

他们这边上车以后,纪浅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跟程予碎碎念:“你知道阿静那个暧昧对象吗?”

“嗯?”程予应着声,没正面回答。

“竟然这么久了还没在一起,急死我了!”

“少操点心。”程予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阿静自己心里有数呢。”

“我知道啦。”纪浅往他那边凑了点,“不过到时候,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说还是要帮我们阿静把把关的哦。”

“当然。”程予轻笑,“不会让那小子轻松拐走的。”

纪浅认可地点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靠好,又听到旁边的男人缓缓开口——

“你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的事儿?”

纪浅没反应过来:“我能有什么事?”

“你说呢?”程予顿了顿,尾音勾起带着几分笑,“我可是收到了大家的投诉啊。”

“……”纪浅咽了一下口水,“你可真是大家的好警察…”

这个时候出警真是迅速!

实际上,程予的出警速度,比她想象中还要快一点。

她预测的是,回家收拾,洗完澡,躺在床上以后才会被制裁…

结果刚刚到家,门打开,她还弯腰在换拖鞋,正想转过去跟程予说上次看到一套可爱的拖鞋,想给家里换新的。

话还没来得及说。

她直接被程予禁锢,单手就把她的双手在伸手全部握住,另外一只手摁着她的肩膀,把她人直接往柜子上一压。

刚进来,她连灯都还只开了一盏边缘顶灯。

男人的力道很足,他直接把她人抵在柜子上,单腿卡住了她的位置,随后松开手,但纪浅的手也第一时间无处安放。

因为他的吻已经落下来了。

先是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落下滚烫的呼吸温度,随后跟她咬耳朵:“你被逮捕了。”

纪浅眨了眨眼,小声:“怎么个逮捕法?”

“收到群众的举报,说纪浅小姐天天窥探别人的女朋友,嗯?”程予轻声笑。

程予在她耳边说话,每一句话都能掀起一阵战栗感,她感觉自己的后腰的肌肉都收紧了一下,不管多少次,只要贴在耳边说话。

就连呼吸声都变得性.感诱人起来。

纪浅下意识地抓了一下他的衣服,双手放在他的腰际,隔着衣服都能摸到一些浅浅的肌肉弧度。

她顺手就往里面挪了点。

男朋友身材好还是挺爽的,每次都可以摸个够。

程予又往里挤了点,把她压得更死:“认罪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纪浅抬眸,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忽闪忽闪了几下。

“嗯。”

“那我——”纪浅舔了舔唇,“我偏不认罪。”

程予愣了一下,随后笑出声,唇往下移,贴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纪浅觉得软乎乎的。

像这夏日的潮湿闷热。

她说她不认罪,不是要同意程予随便重罚的意思,是自己觉得自己没错的意思!不管怎么说!她就是不认!

不管是不是抗拒从严!

反正她就是没错。

程予的唇贴着她的脖颈往下滑了滑,还用舌尖轻轻舔舐,一路往下,也不说什么话。

动作倒是挺快的。

衣服被人撩起来,一只手给她挂着。

还好是夏季,就算少了点什么也不会觉得冷,但也因为是夏季,皮肤直接跟空气接触也会觉得更加黏糊。

程予的腿往上抬了抬,抵着她。

像是在挠痒似的,纪浅这会儿人才开始胡乱动,不是挣扎,是这会儿想抱着他。

但是自己整个人被程予压着,根本都没机会反抗和动弹。

过了会儿,她听到程予的呼吸重了一下,随后问她:“是不打算承认了?”

“偏不。”纪浅还挺倔。

她就感觉自己被人轻咬,像是蚂蚁啃噬,动作很轻,但每一道力量都让她觉得自己飘飘的。

纪浅蜷了一下腿,结果发现自己是完全被程予禁锢着的。

她人直接软乎乎。

程予一声轻笑,伸手,把门给上锁。

“要关灯吗?”他问。

“……”纪浅顿了下,“关…关灯?”

“怎么还装傻啊。”程予抬了下腿,膝盖戳着她,“你觉得这个时候,我们可能不继续吗?”

纪浅:“……”

那当然不可能啊。

她自己也想啊呜呜呜,想黏在程予身上。

纪浅垂头,“那关掉。”

程予抬了个手,就把纪浅刚才进来留的那盏灯给关了,客厅的角落里亮起一点很微弱的光,是他们放在旁边的小夜灯。

天黑的时候会自动亮起。

因为纪浅老是半夜起来到客厅拿零食吃,或者起床找东西,她经常懒得开灯,摸着黑去找,前面还摔了几次。

后来程予就在那边放了个夜晚常亮的小夜灯。

免得这个笨蛋又看不见。

结果后来那个小夜灯的作用慢慢就变成了…

做的时候的氛围灯。

夏天的衣服太好脱了,根本不需要什么技巧,往下轻轻一拉。

程予连地方都没换,就在这里,把她抵在柜子边缘,纪浅的双手被他死死压住,跟她十指相扣,抵死地纠缠。

她被人轻咬着。

衣物贴着几分有几分磨人的感觉,她能感觉到程予的衣服挨着自己的感觉。

…草。

这人怎么只脱她的衣服啊!

合着他穿着衣服弄她…。

不怕男朋友耍流氓,就怕男朋友耍流氓还一本正经。

小夜灯是个呼吸灯。

纪浅的余光略过眼前的人,看着身后忽亮忽暗的灯,呼吸起伏,一阵阵地落在露出来的肌肤上,和夏季所有潮湿的气氛全部融合在一起。

和呼吸灯的明暗闪烁一样,灯光亮起来一点,他的力道就更为明显一些。

呼吸灯的从底下亮上来,像是灯柱,灯光往上面冲了一下,灯光渐渐暗下去的时候,能感受到的温度也淡下去。

纪浅觉得自己的后背抵着柜子有点疼,直接整个人挂在程予身上,这样的难度还挺高,但以程予的力量,捞个纪浅还是挺随便的。

到这儿的最后纪浅都没松口。

但是她人确实有点发晕,平时倒不会这么快就战败,大概是以前程予顾及她多一些,更温柔点。

今天是真的想让她松口,这就有点受不住。

过了会儿又被人抱回房间,一路上,从客厅到房间,一会儿在门前的大穿衣镜前,一会儿又把她抵在门后。

最后纪浅忍无可忍,在程予准备开发下个新地图的时候。

她支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指着他开始控诉:“你!都不会休息的吗!牛耕地都要休息的!”

程予:“?”

男人站在那边儿,光影很暗,他的棱角清晰,有一点点的光源,随后唇浅勾了一下。

他笑,但没说话。

让她自己体会含义。

纪浅每次看到他这样的神情,都会回忆起来第一次见程予的时候,十七岁的程予会在她的脑子里重叠。

但是重叠完了以后,纪浅都会唾弃一下——

以前再怎么像个神仙,现在一看还是个不知节制的凡人!

纪浅往床上缩了一下,差点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她一副防御姿态,说:“不是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吗??”

程予知道她的意思,听笑了,说:“你不行了?”

纪浅:……

都说男人不能承认自己不行,但是她的倔强是,女人也不能说自己不行!

她轻咳了一声,说:“没,我只是觉得可以休息了,我这是为你着想,怕你今天操劳过度…”

纪浅话还没说完,程予直接俯身压过来,把她的手禁锢住,随后吻下来。

也不讲道理,直接用舌尖抵开她的唇,随后往里探了一下。

纪浅本来还有话没说,一下子被人堵住唇齿,差点把自己呛到,被程予放开以后,她缓了好几秒。

“这倒是无用的关心了。”程予起身,顺手把被子给她掀开,面不改色,“普通人每天吃饭睡觉,我们特训的时候三天不进食只喝水,每天睡两个小时。”

纪浅:……

您的确不是普通人。

“所以你拿我跟别人比较,没什么参考价值。”程予轻嘁了一声,微微弯腰,双手把她的脚腕一抓,人就拉他那儿去了。

纪浅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哦,懂了。”

“嗯?”程予垂着眸,“那是准备承认自己不行了?”

纪浅:“你不是人。”

程予听笑了,把她人拽起来,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应了:“对,我不是人。”

纪浅:?

“我当畜生。”

于是,这天有人就当了一晚上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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