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看着杵在门外的赤井秀一,恍然间有种自己还未梦醒的错觉。
于是他把门甩上,深呼吸平心静气三秒钟后再开门——
赤井秀一直接挤进来了。
琴酒被他推得连连倒退,安室透见状,条件反射地搁下餐盘,从背后扶住琴酒。
他一抬眼,赤井秀一也随即望来,彼此眼底都带着惊诧与警惕,只是前者相比后者,多了一分不可思议。
“你早就知道?”赤井秀一沉了脸,祖母绿的眼瞳深邃如海面上席卷的风暴。
“他是我的房东。”安室透淡淡地回答,只不过一时心绪错乱,把本该放在“房东”上的重音挪给了前一个词语——“我的”。
误会大抵就是从这里产生的。
赤井秀一低低冷笑,扫过安室透搭在琴酒背上的手,目光一利,旋即似刀锋般沿着琴酒的五官轮廓刻划了一遍,微微勾起唇角。
“抱歉,是我失态了。”他敛起一身锋芒,礼貌地退到门外,并向琴酒道歉,“你长得太像我过去认识的一个人,他与我有血海深仇,所以我才有些激动。”
“那真是抱歉了,谁让我天生就长了张不招人待见的脸。”琴酒皮笑肉不笑地顶了一句,软刀子似的迎上他的话锋,然后毫不犹豫地扭头走开。
“既然两位认识,那我就不特意招待了,你们随意。”
说着,他坐到桌前,见厨房门口立着四尊人形石像,围笑着向他们招手:“服务员,看什么呢?上菜了!”
“诶,来了来了!”
白兰第一个响应他家房东的呼唤,蹦跶着就过来了。
白龙有些看不懂刚才那古怪的一幕,看到他招呼,就也快步过去。
基德原本也想跟着走,结果刚抬脚就被新一拽住了。
“赤井过来一定是找我们有事,你跟我一起。”
“为什么?我……”
基德惊讶地瞪大眼,正要拒绝新一莫名其妙的安排,却还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拉走,和安室透一样站在赤井秀一面前。
彼时,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似乎想通过这个方式一决高下,又仿佛在用眼神交流。直到他们两人走近,才互相冷哼一声,别开目光。
“赤井,你找我们有事吗?”新一并不很想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只想听正事,于是开门见山地问。
赤井秀一闻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琴酒。
他坐在餐桌前离自己最远的位置,一边用餐一边与身边两个模样俊美的少年轻声说笑——那不是琴酒的样子,却也酷似曾经的琴酒。
“……西西里岛出事了,彭格列家族的十代首领身受重创,下落不明,据云守说,他可能回到了霓虹,请我们帮忙找到他。”
赤井秀一收回目光,以最简短的方式将自己的来意说清。
餐桌离他们几人不远,加上赤井秀一并未刻意压低声线,因此正在吃早饭的琴酒三人都听到了这番话。
彭格列十代首领……
熟悉的称呼入耳,琴酒陡然想起组织以前曾差点跟彭格列家族合作的事——大约在十年之前,这位十代目刚刚上任的时候。
里世界残酷而黑暗,有终年不化的雪,从未放晴的天,而彭格列家族更是始终笼罩在西西里岛蓝天之上的无形阴霾,远比组织暗无天日。
但他们的十代目眼里有光,心底有光,琴酒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奔赴那个不适合他的位子,如飞蛾扑火一般决然。
合作没有成功,因为十代目不同意,但他给琴酒送了个东西。
“哪一日,如果你需要帮助,就捏碎它。”少年十代温柔又活泼,笑容里带着晴日的焰火,“无论我在什么地方,都会赶去救你。”
“希望那一天,你已经迷途知返,我们还有机会成为朋友。”
琴酒当时对他的评价是什么来着?
他轻嗤一声,冷笑道:“天真的少年。”
说完,随手将十代目送的碧色玉石揣进怀里,之后似乎也一直鬼使神差地带在身上。
琴酒拧紧眉头,在这段突然涌现的回忆里发现了一件事。
十代那年送他的玉石……好像随着他的死亡而被一起火化掉了,刚才赤井秀一又说他可能撑着重伤之躯回了霓虹……
想到这里,琴酒冷不防被入口的咖啡呛得剧烈咳嗽起来,一种来得莫名其妙,分不清是好是坏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说,你不会真的回来救我了吧?
他眼角一抽,顿时感到哭笑不得。
“房东,我吃完了,出去一趟。”
琴酒正思忖间,耳边忽然响起餐具碰撞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白兰故作欢快的话语。
他抬头看去,就见白兰端着空餐盘急急忙忙奔向厨房,脸上虽然带着笑容,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更像是一种伪装。
“去哪里?”琴酒皱了皱眉,随口问道。
“去找我的一位朋友,他现在可能有麻烦,我不能不管。”白兰说着,又像一阵风似的从厨房掠出来,直冲大门,“我今天可能会回来得晚一点,记得给我留门啊!——”
话音未落,人已经没了踪影。
这么巧吗?刚听说彭格列十代可能回到霓虹,他就有个朋友遇到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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