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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郁雅致的香味一瞬间直入心田,‘轰’的一声,席卷全身。

下腹处一阵火热,两颊处那股原本浅淡的红色再难抑制,秦烨脚步踉跄一下才站直身子,近乎震惊的看着眼前的香炉。

“陵香魄?”

号称万金一两却有市无价的天下奇珍,最大的功效就是只需加入些许粉末,便可让任何毒药变得无色无味。

秦烨这辈子都没想到,真的有人会寻到此物,然后还将其用于……催情?

若非时机不对,秦烨都快想要冷笑了,如此糜费波折,简直是太过高看了他。

所幸这下毒之人不知是不是未曾考虑对高手下毒要适当提升剂量的问题,他察觉的又早,还不到无可挽回的余地。

一杯凉茶泼在仍旧兢兢业业散发出缕缕烟雾的铜炉上,秦烨在坐塌上盘膝而坐,竭力运功压制之余,心头也是一阵翻滚。

他刚刚还义正辞严的在陆言和面前给太子辩驳,转头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四下虽然无人,秦烨还是觉得一阵脸疼。

他倒从没考虑过此事是旁人动手的可能性。

无他,这样不折手段的作风,实在是很像太子能干出来的事。

且任明殿中遣散侍人、差人传话与他,都是千真万切旁人做不了假的,至于那掺了陵香魄混在熏香里的催情之物,更不做第二人想。

万金一两却举世难求的奇珍,却用来做些亵玩调情之事,天下有此财力魄力之人,除了棠京城中几个最得势的皇室子弟,还能有谁?

秦烨一面加紧盘膝运功,一面用齿间□□着下唇,心头恨恨。

若是真的心头喜欢,也该多加相处一段时日,等时机成熟再互表衷情、三书六礼……才能再图其他。

什么都没有却弄这些下作手段,简直毫无敬重礼遇可言。

且太子本身风寒未愈,太医千叮万嘱不可激烈动作;他也是身中落影之毒,被郭神医提点过要远离此事。

秦烨思绪纷飞,眉头紧紧拧起,恼怒中竟然不自觉的带了一二忧虑。

这人不顾惜他,却也不曾顾惜自己……

另一边,谢恒处理好密信及刺客等诸多事宜,惦记着秦烨已然到了不短时间,脚步匆匆而来。

他刚掀开帘子,便见到秦烨只穿一身薄薄的单衣长身站着,额头处隐隐可见汗水滴落,修长英挺的身段没了外袍的遮掩,在殿中灯火下显露无疑。

再往旁处看,殿内原本燃着的油灯红烛被熄了大半,一件外袍随意漫掷在坐塌上,凌乱的卷成一团,显出主人的粗暴及急切。

谢恒下意识的住了脚步,脑子有些宕机。

他命人深夜延请秦烨过来,是要与秦烨商量那份密信之事,这人不会误会了什么吧?

的确,这样屏退下人的夜半私会,若说有些误会,也属寻常。

明知这人生性孤高自傲,断不是轻浮随意之人,谢恒心中还是不期然的浮上一个念头:若是投怀送抱,这也太不是时机了。

他这边尚且克制自己恪守礼仪不越雷池一步,却见一直紧闭双眼的秦烨终于察觉了什么似的,挥手灭了殿中最大的一盏烛火,然后骤然上前几步,突然贴近了他。

一团灼热的气息贴近,呼吸交融间,谢恒听见那人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问。

“殿下,何以如此不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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