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无路,脊背紧贴墙壁的程榆目光凝聚在男生身上。
他不怕秋思凡动手打他,就怕秋思凡动嘴亲他。这对他来说意味着离死不远了。
“……是,我确实不是个合格的男友,但难道你就一点错没有吗?你怎么可以亲我,你把白——咳,总之……你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只有神经病才会随便乱亲人!”
主角攻不去强吻主角受,反而倒过来强吻他这个炮灰,这把主角受放在哪里?把他这个炮灰放在哪里?不是有病是什么?!
听见他的话,秋思凡深黑如墨的眸底浮现出一丝困惑:“扯什么皮呢,之前又不是没……”话说到这却不继续说下去了,秋思凡避开视线,顿了顿才转个话题继续道,“虽然你已经不是初犯了,但我还是给你警个醒——你要再敢继续跟外边那个娘娘腔厮混,给我戴绿帽子,我肯定变着花样把你往死里弄,从白天弄到黑夜,到时候你哭死都没有用。”
虽然但是……这段话怎么听上去那么奇怪?
不过说起这个问题来,刚才他就一直想问了。程榆:“什么厮混给你戴绿帽子,你到底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装傻充愣有意思?”秋思凡眸光冰凉如寒川,他薄唇轻启,正想说些什么,洗手间外蓦地传来邵也和周嘉清的呼喊声——
“榆哥你没事吧!你还活着吗?!”
“卧槽秋哥,误会了!这是个天大的误会啊!卧槽!”
……
上课时间,文科楼食堂旁的一个厕所内挤了足足四个人。
方才周嘉清追好久都没能追上邵也,还是最后一拖鞋远远砸中邵也脑袋,才叫他停下来好好听自己解释。一开始邵也还不相信,觉得周嘉清是为了保程榆而在欺骗他,后来周嘉清把程榆掉落的剧本拿给他看,邵也才后知后觉过来是误会,于是这会儿忙不迭跑来告诉他秋哥。
邵也虽不喜程榆,却也没至于讨厌到故意污蔑他的地步。
只是他一解释完,也不知刚才在厕所里他秋哥对程榆做了什么。
只见程榆神色恍然,轻轻地“啊”了声,气质也跟着冷漠下来。而他秋哥的脸色则有一瞬间他从没见过的空白,活像是被雷劈一般受到什么冲击,开始轮到他僵硬地扭动脖子去看程榆。
这一看,正对上程榆核善的笑容。
“哦,原来是这样。呵呵。”
唇齿厮磨的触感还记忆犹新,程榆剜他一眼,因为这破误会,就在刚才他丢了守了十八年的初吻!
难道就因为你是主角攻,便可以任性妄为,胡作非为,对他干这种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的事了吗?!
越想越气,越想越不能忍受。
程榆一脚踹上秋思凡小腿,踹地还挺用劲,后者微微趔趄了下,察觉到少年似乎气得不行,秋思凡连闷都没敢闷哼一声,硬生生受住了。
然后顶着邵也和周嘉清目瞪口呆怀疑程榆是不是不想活了,居然骑到大佬头上造反的惊悚目光下,长相漂亮的少年气势汹汹地迈出厕所,而因为误会感到愧疚的男生,那股刻到骨子里贯有的戾气被冲淡,面露从未有过的窘迫,三两步追上去,跟在少年背后又点头又鞠躬地疯狂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是我不对!”
“原谅我吧,我有罪,我向你道歉,我拿着广播喇叭在升旗仪式上向你道歉好不好?”
“程榆,小程,榆榆,理理我?”
“对不起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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