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君,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你这是想要恋爱了,晚上回家,我就会让你姐夫,从他们部队里面,挑出来一个好的介绍给你,你没有必要非得跟着人家,跑去那么远。
更何况,一切轰轰烈烈的爱恋,到最后都会归寂于朴实无华。
听我一句劝,男人,也都是一样的,只要对方人品好,有足够的上进心,嫁谁都是嫁。”
……
谬论,绝对是谬论。
既然男人都是一样的,窦瑞怎么不随随便便地嫁一个呢。
程泊君似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来,难以置信地转望向窦瑞,难以置信,出身于高干之家的窦瑞,会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
更想,不管不顾地问问她,嫁给那位姐夫之前,她是闭着眼睛挑得么?
挑完,便心甘情愿地嫁给了他么。
“领导,我姐夫可能帮不上我的忙,我喜欢的是女孩子,我不喜欢,男人。”
……
只这么一瞬间,窦瑞瞬间抬起头来,瞬间抬起眼眸,似震惊、似震撼地回视着程泊君。
半天,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似,惊得只能一直一直地回视着她。
偌大的办公室,鸦雀无声。
程泊君和窦瑞,久久地两两相视,久久地一动不动。
仿佛,彼此都想要通过对方的那一双眼睛,来切身体会出对方的心理变化,以及下一步的行动。
又该,如何地说服对方,留下或走人。
这一幕,像极了,假使只有两个人在场。
秘密或隐私,一旦被拥有它们的人,亲自主动挑破。
则完全可以说明,要么对方是自己完全可以信赖的人,自己一辈子也不用担心,会被说给第三个不在场的人听。
要么就是这个人,已完全地不用再担心,就算被第二个人说出去了,她也已完全地不用再在乎了。
窦瑞,率先眨动了一下眼眸。
眨动结束,似想做一做最后的尝试,来尽力挽留住程泊君。
“泊君,你喜欢法国女孩子么,我二姐长年旅居在法国,我让她给你找个法国女孩子回来陪你,怎么样?别走了。”
……
法国女孩子?法国女孩子能看上自己么。
眼下有个现成的喻之卿,干嘛又要舍近求远,从更加遥远的法国再整回来一个呢。
爱情,它又不是花钱买东西,想买就买,不想买就不买。
听完此话,程泊君已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无奈且无语地望着窦瑞,更不知为自己遭遇到这样的领导,是幸还是不幸。
“领导,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走。
可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我们也不可能一生都稳坐在行长和副行长的位置上,早晚都是会被更年轻有为的人,来取代掉的。
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栽培和关照之恩。”
程泊君踏着自己的话音,向窦瑞鞠下一个九十度的深躬,真诚且真挚地向她表达着,自己对她的感恩与感谢之情。
终是,触动着窦瑞,渐渐的转动着身下的椅子,渐渐的转到办公桌前。
渐渐,抬起双臂,舞动起双手,翻找出程泊君半月之前,交到她手上的那份辞职报告。
就那么在程泊君一再地弯着身子,一再地朝向自己,久久的深躬之下,不紧不慢地翻看到最后一页,慢慢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再而,再次转动椅子,转到程泊君向自己深深躬身的方向。
无不落寞地凝视着她,无不落寞地对她说。
“泊君,起来吧。”
“谢谢,领导。”
“我为有你这样的下属而自豪,等你到了那边,万一混不下去,那就一辈子也别再回来见我了,我这里,可没有后悔药能卖给你。”
“我…,明白。”
离别之情,逐渐上演。
程泊君告别了窦瑞,走出了窦瑞的办公室,立即走向了人事部门,办理辞职手续。
下班之后,回到家中。
又是默默地把自己一个人,关到书房里面。
静静地静坐在,满室尽是黑暗之间,静静地观看着窗外,那一家又一家的灯火。
这间房,这扇窗子。
她曾坐在这里,看过了冬夏秋冬,看遍了四季的夜景。
看了好几年,好像从来没有,能够快一点看到喻之卿,来得绚烂及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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