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北之后,只有一位中年男子走进了破庙当中。真武盟一众高手蛰伏在破庙旁伺机而动。

少时,原本沉寂的破庙内发出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东西什么炸了。

紧接着一束紫色的烟弹从浓烟中升起,真武盟一看便知是贺北所发出的求救信号。

真武盟一众高手从暗处中现身,乌泱泱冲进破庙之中,预备营救贺北。

残破的庙宇里处处弥漫着白色呛鼻的烟雾,真武盟的人根本找不到那声巨响的来源。他们苦苦一番寻找,直至烟雾全部散去,都无发现贺北与那车夫的半点踪迹。

两人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真武盟立即将此事禀告于四位堂主以及贺岸。

宋明安当即下了搜城令开始大肆寻找贺北的下落。毕竟贺北是贺岸之子,若是真因此有什么三长两短,谁也无法交代。

贺岸听闻此消息后,没多说什么,亲自参与了搜查。

谢倦因病窝在房中,他无法知道关于贺北的消息,只是等到下午时也不见贺北人出现在他身边,这很反常。他多披了几件衣服,撑着病躯去府中各处打听消息,才知道贺北居然失踪了。

谢倦听到贺北失踪时,霎那间一颗心揪起,犹如冰川凉水盖头,身子一晃,手扶在门框上大喘了一会气。他病也不想养了,立马决定参与真武盟的搜查行动。陆星泽劝说几次都拦不住人,只得跟在谢倦身边陪着他一起满城风雨的跑。

秋织巷纸人店。

贺北将五千金折成的银票扔在叶遇的案台上。

“五千金,叶伯,点一下。”贺北浑身都带着一股呛鼻的烟火味儿,像是从硝烟战场里逃难出来。

叶遇拿起五十张价值百金的银票,手指蘸水轻点起来。仔细检查几遍过后,笑道:“侠士,一分不少。”

“货源难找。但还是找到了,工期可能要拖一拖。”叶遇见钱可谓心情大好,给手里正在扎的纸人多扎了几朵花儿。

贺北半趴在桌案上,眼尾一挑笑眯眯道:“工期什么的无所谓,宁缺毋滥。”接着神情一顿,将声线压低几分:“叶伯,不要和任何人暴露我的踪迹,我知道你最是讲信。”

“放心。我叶某从不出卖客人。”叶遇把银票收进柜台下带机关锁的抽屉。

贺北观察到叶遇已经将他送的那枚凤凰玉佩戴在脖颈间:“叶伯,今日在你这里多呆一会儿,晚些走无妨吧?”

叶遇点点头,把柜台前的小门拉开,说:“进来坐吧。”

叶遇店里的柜台高,贺北进去以后坐下,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

真武盟为了搜查他的下落,就连这街头巷尾犄角旮旯的纸人店也没有放过,搜查了一次。幸好叶遇这纸人店杂乱,贺北隐在柜台下面的空隙间,最终没有被他们发现。

叶遇看贺北躲藏的架势便知道真武盟的人在寻他的踪迹。

待真武盟的人走后,叶遇看向贺北的眼神一厉:“你招惹了真武盟的人?在这松洲城、真武盟的眼皮底下犯事儿,真有你的。你们那咸鱼派是正派还是魔教?”

贺北一笑:“招惹真武盟又如何?正派亦或是魔教又如何。江湖事,无对错。魔教本质就是坏么,正派也杀人。”

“你倒是看的通透。”叶遇在给他手里刚扎好的纸人涂着红彤彤的腮红。

“清笳山......咸鱼派。你可听过长歌楼,江湖传闻,长歌楼退隐江湖后隐居于清笳山。”

贺北玩弄着一块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铁制小零件,他摇摇头:“不知道。”

他自幼在清笳山长大,七岁才被贺岸接走,清笳山的前尘、往事,种种复杂,都是贺北梗在心头的一根刺。

上一世,成为魔尊之后他久居在清笳山。清笳山是个好地方,江湖都传它凶险万分,实则没人探寻过它真正的美丽。清笳山就像是一个遮盖着面纱的美人儿,重重包围的烟雾魔障就是它的面纱。面纱之下,望月台,藏星湖,流萤谷,暮色峰.....清笳山是贺北比起凤语剑庄第二喜欢的地方,也是他后来迎娶谢倦的地方。

提起长歌楼,叶遇的目光一点点沉下去:“想当年长歌楼称绝江湖,后面不也是被抹黑成无情魔教。江湖总是易主,谁又说得准谁又是下一个搅弄风云的武林霸主?”

“哎呦,管他呢。”贺北坐久了,站起来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

“叶伯,还有一事要拜托你。”

叶遇抬眸:“你说。”

“我在你这儿留三千金给你,过几日,会有人来拿,你给他便是。”

贺北说的是厉羽,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三千金的报酬他不能忘,他还是很守信的。

此时,贺北手头获得的一万金除却给车夫的五百金、给叶遇的五千金,加上答应给厉羽的三千金,还能剩下一千五百金。一千五百金并不算少,最起码能在松州城置购一处房产。

钱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上一世,贺北先是占领岚洲十城,再是江北十三城,除却这些,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城。他从没在意过钱这种东西,因为不缺。

这一世一切从头开始,一千五百金他都得掰着手指头精打细算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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