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明裳歌怔住了。
也确实。
她在这里也住了挺久了。
来这里的目的好像就是为了躲婚而已。
好像也不是。
不论是不是,她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明裳歌抬头,她好像看不到沈谬是个什么表情了。
心头好似突然出现一个重锤,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入了她的心头。
“好的,那我等着。”
是等将军府的人。
也是等你回来。
说完这句话以后,明裳歌感觉自己的心里得到了安抚一般。
静默无言。
但是她还是决定说出来:“等你回来,我教你怎么亲。”
她仿佛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小姐家家的那种娇蛮之感,有些小自傲。
沈谬笑了笑,不以为然:“那你想怎么教?”
明裳歌抬了抬下巴:“以身作则。”
沈谬轻嗤了一声:“行,我等着。”
————
沈谬是真的说到做到,当天晚上,明裳歌就发觉了整个土匪寨的震动。
即使她住在寨里很偏远的小阁楼,也能听见寨里人群攒动的动静。
已经入夜了,秋月进来帮明裳歌收拾一些衣物,见着明裳歌略带病气的苍白脸色,心头突然一悸。
她走进问道:“小姐,你的月事应该快来了吧。”
说到月事,明裳歌倒是有些无所谓了,这个东西她就没准过。
“鬼知道它来不来,不来更好。”
“小姐怎么又能说胡话呢?”秋月把手里正收拾的衣物放下,坐在了明裳歌的旁边。
“月事这种东西,是活经络,排毒的,当然要按时来啊!”
秋月倒是语重心长说了一通明裳歌已经听了百八遍的道理,道理她也明白,但是一到面对自己身体的这种事情,明裳歌就会有点莫名的烦躁。
这是从小养成的。
从出生开始,所有人都在反复给她强调着,她就是一个瓷娃娃。
她身体不好,所以爷爷想把她养在军营里,多沾一点阳气和血气色。
她身体不好,所以从小就要被送离京城,远离亲人。
她身体不好,所以等她好不容易习惯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以后,她又可以随便被人给叫回去嫁人。
很讨厌身体不好。
明裳歌一点一点抓紧身下的被子,直到指尖开始泛白。
一提到身体,她就想跳起来,她想尝试极限。
她把秋月刚叠好的衣服全都堆在一起,然后再拿来一个布包,把这些给打包起来。
秋月有些不明白,疑惑问道:“小姐这是在干什么呢?”
“想做英雄吗?”明裳歌把打包好的布包放在桌子上,转身看向秋月,“咱们跟着寨里一起去施粥救灾去吧。”
她看着秋月还有一些呆愣,继续解释道:“一辈子就这么短,不如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
一开始秋月还是不同意明裳歌也跟着去受苦的,毕竟她的月事快来了,这几天再出去受苦,那这个身子根本遭不住。
但是无奈第二天春花听说之后,也整个人都高兴得快跳起来。
秋月看着她们俩,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明裳歌才是主子,既然她铁心要去了,秋月也就是尽量多准备一些月事用的布条和布包,春花也想起来了明裳歌的月事。
大家都决定要动身了,春花最后也就多带了一些红糖。
刘叔还没从荆州的庄子上回来,所以她们三个人是驾不了马车,只好去大门口守着沈谬。
三人起了一个大早床,只不过没想到门口的人起得比他们更早。
明裳歌站在距离门口还有百余步,就远远地瞧见了站在门口的黑影。
高束的马尾,带着少年野性,那是旁人都没有的一股精神气。
她以为是她先发现沈谬,没想到等她的视线将将落在少年身上的时候,那人就转身过来了。
二人视线交错。
沈谬快步走进,直到视野清晰,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来人的时候,语气骤冷:
“你来这里做什么?”
明裳歌知道这件事情有点突然,她尝试解释:“总不能就允许你一个人当英雄吧,我也想……”
越说到后面,她越没有什么勇气了。
明裳歌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局促地等着沈谬的判决。
一直到明裳歌差点以为沈谬走了,头顶才传来声音:
“如果你想要教我怎么亲你,倒也不用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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