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不会看错!”
陈伯语气决绝,说得很有把握,他突然开口继续说道,
“你还记得当年那个断臂乞丐吗?”
余崖皱眉沉思,总算在记忆的一个犄角旮旯里想到了那个断臂乞丐。
说起来,余崖能踏入修行届,还得仰仗他留下的那本《太上感应篇》。
那差不多是十年前,梧桐巷来了个蓬头垢面,臭气熏天的独臂乞丐,他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块脸盆大的布。
毫不夸张的说,他简直是乞丐中的乞丐,简称丐中丐。
要是丐帮选帮主靠穷和惨,估计独臂乞丐独一档,空三挡才轮到其他人。
就连梧桐巷这种著名贫民窟,都嫌弃他太寒碜。
除了心善的陈伯会给他送些吃食,其他人都躲他远远的。
但话说回来,独臂乞丐明明已经葬身火海。余崖就是少数的几个目击人之一,陈伯突然提这干什么?
余崖的心里突然翻起一阵阴霾,一个大胆的念头油然而生。
“难道,你碰到了那个独臂乞丐?”
“对。”
“在什么地方?”
“云来客栈,我今天本来准备去买壶酒,没想到在酒家碰上了他,他好像就住在那个地方。”陈伯话音一滞,迟疑道,“不过,他似乎不认识我。”
陈婆婆适时插了句嘴:“儿啊,会不会是你认错人了,兴许他只是和独臂乞丐长得像而已。”
“他们连脖子上的胎记都一模一样,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且不说陈伯说得言辞凿凿,光是陈伯对前身的恩情,他都没有置身事外的理由。
更何况,他现在可是罪恶克星!
和陈家母子又寒暄了几句,余崖才转身离去,准备去监察司点卯。
除了负责点卯的陈河,其他人包括司首申屠都出了外勤,一打听才知道是出城外抓邪魔。
“最近怎么这么多邪魔,抓都抓不完,”余崖没好气抱怨一句,“跟冲业绩一样,真受不了。”
“我哪知道,”陈河也附和了一句,“我又不是邪魔。”
“唉,老陈,你说,这邪魔怎么约抓越多?”余崖皱着眉头疑惑道,“就连耗子都分淡季和旺季,这邪魔怎么就不分?”
这话绝不是空穴来风,监察司每年诛杀的邪魔和新增的判官都可以说是业绩新高,但离奇的是每年涌现的邪魔也是一个新高。
这不符合此消彼长的道理。猫多了,老鼠都会变少,没理由猎人多了猎物不变少。
“你这一说,好像是有些问题,”陈河点头称是,转念又道,“但这种事有国师,司首他们操心,我们就别操这份心了。”
“也是。”
余崖笑着打个哈哈,随便找了个牙疼的理由遛出了监察司。
京城内疑似存在妖魔,这是大晋朝八百年来头一遭,按照规矩,理应将此事向上报告。
但毕竟只是疑似,不是就是。万一最后发现这是一起乌龙事件,免职不说,罚薪是少不了的。
余崖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去看看。
一则是为了避免被扣薪水,二则是想为大人物分忧。
鲁迅曾说过: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余崖如此一想,又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优点:知行合一。
但这不是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毕竟他的优点犹如繁星一般浩瀚,找个优点实在是太轻松了。等哪天找不到优点的时候,才值得上个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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