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夫人见她进来,就阴阳怪气地询问道:“呦,我还以为今日妹妹忙着查案没空来了呢?”

叶从容当没听见,向陆夫人请了安就自己找了位置坐下。

陆廷理恨不能开口替她怼回去,他以前就不喜欢这个二嫂,最近对她的厌恶更是到达了极点。

因为一己私怨随意污蔑别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收受贿赂,引狼入室,贪得无厌,鼠目寸光。

他在心里无声地痛骂着她。

“我刚还跟娘说呢”,陆二夫人仍不放过叶从容:“妹妹你要是男儿就好了,说不定能做个断案的大官呢。”

她说完用手帕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像是说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妹妹可别生气”,陆二夫人笑完,接着道:“二嫂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叶从容绕有趣味地看向她:“二嫂多虑了,我觉得你说得挺对的,我也挺可惜我不能做个断案的大官。”

“不过我虽然此生做不了大官,但我也会做好我能做的,绝不会没有证据就信口雌黄,更不会在一旁说风凉话。”

陆二夫人知道这是在暗讽她,她沉下脸色:“你说这么多,到底查的怎么样了?这都一天过去了,快跟我们说说,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叶从容淡淡地道:“不过才一天,二嫂着什么急?”

“我是替你着急。”陆二夫人白了她一眼:“别到时候什么都查不出来,可就丢人啦。”

“多谢二嫂关心”,叶从容一脸感动,她关切地问道:“二嫂的账本对清楚了吗,这都好几天了吧,要是人手不够,我也很乐意帮忙的。”

这一下子戳中了陆二夫人的死穴,她一直又装病又苦恼,用各种理由拖延账本的事。

正好这些时日陆夫人身体不好,又出了春兰的事,竟然也真被她拖过去了。

如今叶从容又旧事重提,陆二夫人急火攻心:“叶从容!你给我闭嘴!”

“行了。”陆老夫人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她揉了揉疲乏的眉心,问叶从容:“有进展了吗?”

叶从容挑了些能说的:“现在基本可以推断出春兰的死亡时间是四天前的深夜,她是被人用腰带之类的物件勒死的。”

陆夫人眉头紧皱:“凶手有眉目了吗?”

叶从容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找到了一个重要线索。”

于月巧闻言看了过来,好奇似地开口问道:“从容妹妹,是什么线索啊?”

叶从容极为配合地回答道:“春兰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并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可她的指甲处却有明显的血迹,我初步判断是她挣扎时抓伤凶手留下的。”

“因此凶手身上应该有至少一道被春兰抓破的伤口。”

于月巧下意识地将手收进袖子里,叶从容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在注意她的神态和动作,见状心里已经有了数。

于月巧勉强笑了笑:“这线索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

叶从容也笑了一声:“我倒觉得挺靠谱的。”

于月巧抿了抿唇,低下头没再说什么。

“那就再接着调查,在府里找找身上有伤的人,然后询问清楚,还是让陈嬷嬷在一旁帮你。”陆夫人简单吩咐了一声,接着她摆了摆手,疲惫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都回去吧。”

陆二夫人求之不得,怕陆夫人再提起账本的事,起身就要往外走。

她刚走到门口,突然从门外闯进来一个丫环,她差点撞在陆二夫人身上。

陆二夫人本就压着火,此刻抓着机会怒骂道:“你是哪个院里的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是不是没长眼啊?”

那丫环慌忙求饶:“二夫人饶了奴婢吧,奴婢有要事禀告。”

陆三夫人似乎认识这个丫环,开口解围道:“平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平欣感激地看了眼陆三夫人,随后又看了看叶从容,很快胆怯地低下了头,开口说道:“我们在晴雨轩的墙角处发现了一些东西。”

陆二夫人也顾不上生气,她预感到要有好戏看了,连忙问道:“什么东西?”

平欣犹豫片刻后,低声解释道:“有野猫进了院子里,一直在晴雨轩墙角处扒拉个不停,我们将它赶走后它却很快又跑回来。”

“我们意识到不对劲,就在那一处向下挖了个洞,然后就看到了……”

她停顿下来,似是不敢再往下说,陆二夫人着急地追问道:“看到什么了?你说啊。”

平欣咬了咬牙,接着说道:“看到了一根带血的腰带。”

陆二夫人猛地看向叶从容,恍然大悟道:“我说你怎么那么快就调查出来了,原来真的是你杀的人!”

陆廷理在丫环进来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接着事情果然朝着他担心的方向发展了。

他早就猜测冬芬洒的白色粉末是什么东西,她不会做无用功,应该是能轻易让洞里的腰带暴露于人前的东西。

此刻看来,那应该是能吸引野猫的植物粉末。

他站在叶从容那边,担忧地看着她,怕她慌了心神。

叶从容神情却并不见慌乱,她转过身看向陆夫人,冷静地说道:“我对于她说的腰带之事并不知情,不如我们先去现场看看吧。”

陆二夫人幸灾乐祸地看了眼叶从容,对陆夫人说道:“娘,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陆夫人思索片刻,扶着陈嬷嬷站了起来。

很快,一行人匆匆走向了晴雨轩。

这个小院也迎来了叶从容成婚后最热闹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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