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鸾瞄见凤昭宁不善的脸色,忙恶狠狠瞪了眼宋白,口齿也尖利起来:“什么下三滥的东西,我们凤家家大业大,还会瞧的上你那点子钱不成?别说是同他们玉家做生意,便是同天家人,我们也不稀罕。”

自古狗仗人势欺人,凤昭宁权且顾着家主的面子,言语虽尖酸,到底不似市井小民般直白,而身为婢女的如鸾便是凤昭宁最好的嘴,替主子说着不甚入耳的话。

“如此甚好,”宋白瞥了一眼横眉的如鸾,继而勾了勾唇角,看向凤昭宁的目光也就带了些深意,“那就请家主,接着同天家人做生意去吧,我这样的人便去讨玉家一口吃的了。”

如鸾语塞,反倒是凤昭宁听闻宋白此语,佩着金银镯的手轻轻一动,盯着宋白的眼睛也微眯了一眯。

然像是知晓面前之人是个难啃的骨头似的,凤昭宁终究未曾说出什么,只冷着脸,如同警告般对宋白道:“你别以为我是个耳聋眼瞎的,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宋白面色从容,落在凤昭宁身上的目光,像是在看个戏子。

凤昭宁抚了抚乌黑的鬓发,走近了宋白,于他身侧停住,而后压低了声音,却狠了语气:“你且瞧着,我是如何让你们生不如死的。”

她偏了头,抬眸看了一眼这神情无异的俊逸公子:“日子还长,就慢慢地,在我手里耗着吧。”

“是啊,”宋白不动,亦不侧头给她一个视线,“日子还长。”

凤昭宁终是上了马车,那车沿着石桥,“哒哒”地渐渐消失在二人视野之中。

现下日光已然强烈起来,直直打下,元楚有些看不清宋白此刻的神情。

方才她不便插话,却也能听出凤昭宁的意思来,这凤家家主不但像是早就认识了宋白,还像有些过节似的,如今寻上门,也算是善者不来了。

只是宋白他,又究竟隐瞒了她什么?

而她与面前之人如今这般的平和关系,又能持续多久?

换言之,元楚略略垂眸,她能相信宋白几分?还能相信多久?

纵然知晓宋白前世的身份,她也难保此生不生变故,行事用人不得不小心。

“是个旧识。”在她出神之际,宋白已转了身子,对她道。

“她此行当是去玉府了吧,看来我们今日是去不成了。”元楚瞧见宋白的目光从容,虽想问个明白,但与宋白的交情到底未到开诚布公的程度,即便是依礼,也不当多问。

宋白听闻此言,微微挑了挑眉:“我们去不成了,不代表有人去不成。”

“哦?难不成师兄在玉府里头也安排了人?”元楚探究似的看着眼前人。

“没这么神通广大,”宋白笑了笑,“且回客栈等着消息便是。”

凤家人的车马果真至了玉府,想来玉步临已等候了多日,凤昭宁进了玉府便再没出来过。

只是不知定坤给了这两家什么好处,一者为江湖大家,一者为世间名门,竟都愿为了定坤卖命。

而直至晌午时分,宋白的厢房才有人来访。

那人进去后,待了不过片刻便离开,其后,宋白亦叩响了元楚的屋门。

元楚打开木门时,见他面色平淡,下意识心便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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