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
103国道,一家废弃的加油站内。
瞅着面前抱头蹲成一排的几个中年男子,段龙和饭桶面面相窥,哥俩此刻是真有点犯难。
这帮袭击他俩的悍匪清一水聋哑人,搜遍他们全身上下,也就带队的家伙兜里有部诺基亚的老年机,更无语的是通话记录和短信内容全被删的干干净净。
“这事儿咋整啊他哥?我特么也不会手语啊。”
段龙叼着半根烟看向旁边的饭桶。
“手机打字,看看能问出来点啥有用的信息不?”
饭桶搓了搓油乎乎的腮帮子苦笑两声,随即起身朝屋外走去。
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几个悍匪正是羁押他多日的那个深蓝组织派出的刀手,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蹲在路边,望着国道上疾驰的各式货车、轿车,饭桶长吁一口老气,彼时天色已然见亮,虽然历经万苦,但哥俩总算逃出上京的势力范围,而这条路恰好通往冀北省,想到冀北省,饭桶又本能的联想起昔年战友加好兄弟伍北,心底不禁泛起一丝苦楚。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帮助伍北,他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
谈不上恨或者怒,更多的只是酸涩和无可奈何。
“吱吱,走吧你自由了!”
沉吟片刻,饭桶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掏出一只大号的灰色耗子放在脚边。
“吱吱吱..”
差不多能有个太空杯大小的老鼠竟蜷缩在他的脚边不肯离去。
他不知道耗子这种地下生物究竟有没有感情,但必须感激在那段暗无天日的痛苦时光里,就是这小玩意儿给予他无数次的希望和鼓励。
“快走吧,你自由了!我也..我也应该自由了。”
饭桶抬腿轻跺几下,试图吓跑小玩意儿。
或许是真的听懂了他的话语,又或者是本性使然,在饭桶抬腿的刹那,灰色耗子滋溜一下蹿进不远处的草堆里,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了好,希望你往后无病无灾,也希望我未来苦尽甘来。”
呆呆注视着空空如也的草堆,饭桶眼神感伤的呢喃。
赶跑自己的“特殊宠物”,对他而言既像是在跟过去的不堪告别,又像是在迎接未知的新生,可未来究竟在哪,又什么时候会来,他却茫然无比。
被囚禁的时候,他唯一的念想是逃离,现在真正逃出来了又该上哪呢?
回家亦或者四海为家?
“妈的,啥玩意儿问不出来,几个混蛋全都不识字,我唾沫星子都快磨干了,他们除了啊巴啊巴,狗叽霸都说出来,气得我一人赏了一记电炮飞脚,全给他们凿晕了。”
胡乱琢磨中,段龙虎着脸不耐烦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应该是不敢说吧。”
饭桶抽吸两下鼻子分析道:“我仔细观察过他们每一个人,全是后天被割掉的舌头,致聋的原因应该也是人为的。”
“啊?真的假的?”
段龙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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