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的桃花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点头答应:“是,陛下。”

待二人说完,一旁的王太后问出了心中疑惑,“穗岁不是那种挑事的性子,怎的会和盛兰茵吵起来?”

沈炼闻言默了默,想起了盛兰茵说的话,长睫低垂道:“大约是因为我。”

“大约?”王太后看他一眼,苍老的脸上浮现不悦。

怕自家主子被责怪,元福咬咬牙,噗通一声跪下,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哆哆嗦嗦地说:“回太后,奴才知道。”

方才他和季夏驾车时,他好奇多问了几句,季夏脾气好,也就同他说了。

元福将季夏所言如实相告,听得岑帝和王太后无奈之中还多了些嫉妒。

瞥了眼垂眸不语的少年郎,他低垂的眼尾划出好看的弧线,浓黑纤长的睫羽,连后宫的妃嫔们见了都得甘拜下风。

本就嫉妒的岑帝这下更加酸溜溜,“穗岁性子软,还从没这样强硬的替谁出过头。娶到这么个媳妇,沈炼你就偷着乐吧。”

他话音刚落,偏殿的门就被推开,李医正走了出来。

“穗岁如何了?”岑帝也顾不上酸了,忙上前问道。

李医正道:“回陛下,血已经止住了,只是郡主失血过多,这段时间要多多将养。”

“好,有劳医正。”王太后客气一句,赶紧进殿去看自己的宝贝外孙女。

岑帝紧随其后,沈炼正欲跟上,就被李医正给叫住了。

“沈公子,郡主说您的手受伤了,让臣给您看一下。”

伤?

沈炼笑了笑,“不用麻烦,只是有些肿,过两天就好了。”

“还是要的。”李医正笑眯眯地说,“正好臣还有些话要嘱咐沈公子。”

沈炼只好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

李医正一边给他涂着药膏,一边说:“郡主体质极弱,今日又受了惊吓,夜里恐是要发烧。沈公子千万要留心一些,若是郡主烧起来了,就让人按照这个药方煎药。”

将药箱里的药方递给沈炼,李医正严肃地说:“要是服了药三五个时辰之后还没退烧,沈公子一定要记得派人来寻我。”

被他的状态所感染,沈炼捏着药方的手又用力了几分,问:“她病起来,很严重?”

“很严重!”想起幼时那个瘦的跟小鸡崽似的小姑娘,李医正叹了口气。

“这么说吧,郡主就如同刚钻出土的小树苗,一阵风吹过来都可能将她折断。平常人的风寒在她身上就如同疾风骤雨,是能要人命的。”

他感慨完,又后知后觉对面坐着的是郡主的夫婿,怕因此让夫妻间闹了不愉,李医正又赶忙找补几句:

“当然,郡主被无妄医仙治疗之后,身体强健了许多,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沈公子也不必太过担心。”

察觉到李医正忐忑的眼神,沈炼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亲事都成了,他还能因为叶穗岁身体不好休了她不成?

“多谢医正,我记下了。”

送走李医正,沈炼便进了偏殿。

王太后正热切地想让叶穗岁留下,好照顾她。

叶穗岁却不乐意。

她不确定姐夫能不能把这事瞒下来,若她留在宫里,父母去了沈府见她不在,肯定是要多想的。

再说了,她每次在宫中留宿都是同皇祖母睡一起,那就又不能见沈炼了。

她执意要走,即便是王太后也只好放人,与岑帝眼巴巴地看着小姑娘上了马车离开了。

王太后抹了抹泪,“皇儿。”

“您说。”

“阎家护短,明儿指定要弹劾小沈,你可想好对策了?”看了自家儿子一眼,王太后说,“哀家外孙女已经够委屈了,你可不能让哀家的孙女婿再受苦。”

岑帝微微一笑,“母后放心,儿子心里有数。”

罚是不可能罚的,赏还差不多。

于是沈炼二人到家时,庆公公又带着一箱子补品和赏赐的珍宝来了。

只是叶穗岁回来的路上便睡着了,等她醒了,沈炼才将这消息告诉她。

说完,他抬手拨开落在小姑娘眼睛上的碎发,慨叹一句,“他们真的很疼你。”

沈炼真的只是感叹一句,落在叶穗岁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她用完好的手抓住沈炼的手晃了晃,清凌凌的杏儿眼满是真诚,“相公,以后我也会很疼你的。”

沈炼眸光微颤,接着抬手戳戳她的脸颊,“我比你大好不好,要疼也是我疼你。”

这话真是随口说的,可说完沈炼又觉得这样太过亲昵。

想收回又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女弯起杏儿眼,喜滋滋地说:“好呀,相公最疼穗岁啦!”

见她笑,沈炼也跟着翘了翘唇,心想她今日受了好大罪,哄她开心一下也没什么。

可下一秒,他就听见叶穗岁期待问:“最疼穗岁的相公,请问晚上可不可以一起睡?”

沈炼:“......”

他忘了,眼前的这位最擅长的就是顺着杆子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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