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容湘走到那阿婆面前,看了眼她简陋板车上装起来的瓜子,此时离得近,已能闻到喷香的味道了:“阿婆,您这炒瓜子怎么卖?闻着好香啊!”

“姑娘?”阿婆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见她盘了发髻,但瞧着又不像已婚,便试探性地唤了一声,见她没有反对,这才回道,“是呢,自家炒的,姑娘尝尝看,可香了!”

容湘取了一颗剥开放到嘴里,果真味道很好:“阿婆,怎么卖的?”

“两文一大碗,好吃不贵,很实惠的!”阿婆大抵不常卖东西,推销的话说得干巴巴的。

容湘看了眼那所谓的大碗,估摸着这一碗得有一斤多,她笑着道:“阿婆,你这瓜子给我十碗吧,我们人比较多。”

“哦,十碗,我这就给姑娘装。”话说完这阿婆才反应过来,惊道,“姑娘要十碗?”

十碗得有十多斤,这份量可不少了。

“嗯,十碗。”容湘数了二十文递给她,看着阿婆给她装瓜子,还搭把手撑了袋子,“阿婆,看您这样,家里日子过得还行吧?”

“何止还行,比起前些年,过得很好了!”阿婆笑呵呵的,“去年家里的儿女、媳妇都分了地,虽没来得及种上粮食,可秋冬里也没饿着,朝廷免税了,自家攒的野菜、红薯啥的,不必想着上交,全给家里人填肚子了,都没挨饿呢!”

“您这瓜子炒得香,卖了钱又能添些收入吧?”容湘接过装好的瓜子,笑问道。

“是啊,我们村里有人卖饼、有人卖腌果子,这些我做得都不好吃,还是我家儿媳妇说,我这瓜子炒得香,鼓动我炒出来卖钱,我还说这哪有人买,谁知还真成!”

“阿婆,您啊,该多炒些的,瞧瞧今日这人来人往的,”容湘示意她看城门进出的人流,“赶在午时前去河边,龙舟赛那里人更多,定能生意兴隆的!”

“哈哈,那就承姑娘吉言了,我这小买卖,哪能够得上生意兴隆,不过是贴补些家用罢了!”

容湘又与这阿婆闲话几句,见过来几人买瓜子,为免耽误阿婆生意,她便拎着瓜子折身回转了。

却不知,围来的几人,都是见她久留于此,大着胆子想要近距离来看她的。这些人全然无视了她手里举重若轻地拎着十来斤瓜子,根本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美貌弱女子。

阿婆对此看得明白,没等她开口,就见这几人纷纷要买瓜子,可把她给乐的,忙不迭收钱装瓜子。

“这般美人都要买的瓜子,定然好吃得很,咱们也买来尝尝!”买瓜子的这几人都是这样说的。

阿婆没想到,那姑娘还能给她带来生意,心里甚是感念,想着再遇到那位姑娘买瓜子的话,她一定免费送上几斤。

回到马车边的容湘将手里的十来斤瓜子递给牧荣淳:“挺好吃的,尝尝?”

“阿姐,这也太多了吧?”重倒不重,可他们也吃不完啊,因为修炼,两人平素都不怎么在意口腹之欲了。

“等到河边,给旁人分些就好了。”容湘登上马车,随口回道。

他们出城的第一个目的地是举行龙舟赛的地方,商务部请了她去观看的,好歹得去露一面。

出了城,马车走得就快了,赵归赶着车在巳时正到了龙舟赛的终点处,容湘和牧荣淳下车去寻安七娘。

“陛下,殿下!”安七娘正在和准备龙舟赛的同僚们做最后的沟通,见这两位走来,忙惊喜至极地行礼。

她确实邀请了陛下来观赛,但当时并未得到肯定的应承,如今见陛下真来了,自然惊喜万分。

“免礼,都安排好了?”容湘笑着问,示意赵归把炒瓜子分给面前这些人,“分一分,都尝尝,朕吃着不错!”

能被陛下分瓜子吃,这着实出乎所有人意料,大家晕乎乎地各自抓了些,仍剩下许多。

“陛下,一切都准备好了,午时一到就开始,届时还请陛下赏脸观看。”安七娘笑眯眯的,那表情和石富有些像。

容湘将此归类为商人的统一笑容,她点点头:“这是自然,否则朕何必来此?”见赵归转了一圈,兜着剩下的许多瓜子正犯难地瞅她,不禁笑道,“分不完就摆到观看席吧,就当是添了碟干果。”

“陛下所赐,还不快点去安排上?”安七娘忙不迭吩咐手下的给事郎,恨不得冲这没眼色的把眼珠子瞪出来,暗自腹诽:这木呆呆的,人家兵部左侍郎给分瓜子,还不赶紧接过去等什么呀!

容湘瞧着这姑娘把手下几个二十多岁的给事郎指挥得团团转,实在笑得不行,这才几日,瞧瞧都有官威了呢!

午时刚到,河畔击鼓声起,有传令的兵士策马向下游而去,龙舟赛的起点距此一里之外,观看台这边是终点,可使众人见证名次。

容湘与牧荣淳现身端坐看台正中,他们一出现,再听人说起那就是陛下和洛都王,所有人纷纷伸长脖子想要一睹其容,气氛登时越加热烈。

好在有兵士负责安全事宜,这才没让人挤到跟前或是出现受伤、踩踏等事故。

随着下游鸣锣开始,有人一路跟着河面上的龙舟朝这边赶来,没多久,这边的人也能看到一艘艘分水破浪的龙舟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