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会幸福得睡不着觉,但事实并非如此。被梁川故这样热乎乎地包裹着,困意也很快就席卷了他的大脑。

他依然说:“晚安。”

翌日,闹钟照常响起。

这时候梁川故才终于看清楚,林知年头上戴的其实是一对仿真兔耳夹,白绒绒的,里面透着些软软糯糯的粉红色。他头发长,夹起来也方便,银色的发夹根部很好地隐藏在他蓬松柔软的发间,可能是因为睡了一夜,才不小心露出了一点发夹尖。

梁川故看着他安稳漂亮的睡颜,没来由地伸手理了理他乌黑的发,顺便帮他把发间的耳朵夹稳了些。

还有尾巴。

昨晚林知年说长尾巴了的时候他太困了,没怎么搭理他,但现在想起他向后摸尾巴的动作才觉得奇怪,既然没办法长出尾巴,那他到底在摸什么?

梁川故轻轻掀开被子,被子里暖洋洋的热气迅速流失,他看着林知年蓝色睡裤后的弧度,难得有一瞬间的怔然。

林知年不会玩这么大吧?

“唔……天亮了么?”

林知年睡眼惺忪,似乎是觉得背后微凉,于是又朝梁川故的怀里缩了缩。

“没有。”梁川故声线低缓,目光从他鼓鼓的睡裤上移开,“我去上班了,你继续睡。”

“不要。”

梁川故脑袋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什么时候他上班还需要林知年同意了?

“我不想一个人睡,一个人睡好冷啊,老公不能多陪陪我吗?兔兔很怕冷的。”

“家里有暖气。”

“想要老公抱。”

梁川故:“……”

“算了,你也别睡觉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林知年就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懒洋洋的不想动。他的兔耳支起来,正好蹭着梁川故的耳朵。

“起床,我带你去看医生,看看你这小脑袋瓜里又是哪儿出了问题。”

“不要。”林知年闭着眼睛,长睫乖乖地铺在下眼圈,“天还没亮呢,哪家动物医院会开门呀?老公是不是工作太忙,都累傻了。”

梁川故被他倒打一耙,还听他说要去动物医院,心下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深感这个病之棘手。

两个人根本不再一个世界观里,再怎么和他讲道理也讲不通。他也不和林知年争辩了,直接把人抱起来往卫生间塞,把人架着洗漱完又扛去衣帽间,让他自行把衣服换掉。

他还没来得及离开,林知年就已经当着他的面换起了衣服。他没有先解上衣,那只毛茸茸的兔尾巴随着他的动作掉在了地上,与木质地板碰撞时并没有产生金属或者橡胶的声响。

林知年双腿修长白皙,没有一丝赘肉,看起来瘦但力量感十足,并不显得病弱可欺。梁川故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正人君子般地转过了身,然而心里想着那只非插件的兔尾巴,竟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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