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泠梅出身为官家之女,虽在家中不算受宠,但也是府中唯一的千金,她也认为自己是金枝玉叶的存在,所以生来就该被人捧在手心。
所以,当陆沁沁这个在她看来足以蔑视的女子扇了她一巴掌后,周泠梅脑海里一片空白,甚至连话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不过有人比她反应的要快速,周泠梅的丫鬟竹清尖叫了一声,看见她脸上的巴掌印时,竹琴作势就要抬手还陆沁沁一巴掌。
楚秋韫眉眼间的笑意散去,抓住陆沁沁的手臂,让她后退几步,避开了竹清的反击。
楚秋韫冷声道:“滚!”
他的冷厉喝退了竹清,让她白了脸蛋儿。
周泠梅用一种恨不得掐死陆沁沁的眼神瞪着她,“你这个贱人!还敢动手打我?信不信我让爹爹抓你全家进牢!竹清,给我动手打她,打死了,重重有赏!”
姑娘家没有一人不爱惜自己的脸蛋儿,所以陆沁沁的狂妄简直触犯到了周泠梅的底线。
楚秋韫不禁笑出声来,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挡在了陆沁沁的身前,明明嘴角是上扬着的,可在竹清看来,却极为可怕,好像在下一刻,他就会张开獠牙,咬断自己娇嫩的脖子。
竹清待楚秋韫有着不为人知的恐惧,那是因为一次偶然,她去书院给周辉光送食盒,发现此人仅仅只用了三言两语,就将几位书生挑拨的相互大打出手,他就站在一旁,笑看着这场闹剧。
后来竹清问了周辉光身边的书童,这才得知原来那几个人都曾经当着楚秋韫的面前羞辱过他,而那几个人从此再也没有来过书院。
竹清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最害怕的就是这种人,所以她劝说过姑娘不要来,但是姑娘根本不听她的话。
“姑娘...”
她的退缩让周泠梅脸上无光,咬牙切齿地反手给她一巴掌,顾不得教养仪态,准备冲过去痛打陆沁沁一顿。
陆沁沁从楚秋韫身后钻了出来,看见周泠梅双眼发红,面目狰狞的样子,戏谑地笑了笑,但想到自己现在的人设是个被人欺骗的小可怜,她急忙收回了幸灾乐祸,躲在楚秋韫的身后,小声地哭泣着,说道:“二郎,怎么办啊?都怪我没忍住火气,我怎么敢...怎么敢打周姑娘!二郎,我真的会被周姑娘抓进牢里吗?”
她哭的嘤嘤嘤,死死咬着唇瓣,就像是一朵随风而去的小白花一般无依无靠。
楚秋韫听言,觉得自身上的罪孽好似又重了些许,陆沁沁为何会生气,还不是因为她从周泠梅口中得知了真相?而且周泠梅还欺人太甚,让自己写上休书一封,这哪怕是个泥捏的人也要怒气冲天,更何况陆沁沁这个本就脾气娇纵的女子?
楚秋韫对周泠梅再也没有半点儿耐性,冷眼横扫,漠然道:“周姑娘,你敢动嫂嫂一下,我便是不要这秀才之名,也要去周大人面前告上一告,他为官清正廉明,可她的女儿却可随意将无辜百姓抓进牢狱,倒要看看周大人会给我怎样一个公道!”
周泠梅这抬起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她的唇瓣咬出了伤痕,嗅到了淡淡血腥味儿,她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如果楚秋韫真去找爹爹告状,自己会是个什么凄惨下场。
自己在爹爹那里本就不受宠爱,若不然也不会沦落到一个千金小姐要依靠楚郎的银子过活,也不至于让爹爹献给知府,在爹爹的眼中,除了弟弟周辉光,别人都不重要,甚至连他的夫人也不过是个摆设。
所以周泠梅不敢赌,她泪水从眼角滑落,怨毒地瞪着陆沁沁,咒骂道:“陆沁沁,我们走着瞧!”
陆沁沁也不是真的怕周泠梅,从她敢扇周泠梅巴掌时,就已经想到了会被她记恨上。
不过没关系,这周泠梅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陆沁沁可还记得徐杏这门亲事没成功,那是因为周辉光一家被发派岭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哼,你骂我那么难听,我又打了你一巴掌,就算是扯平了。
陆沁沁听到周泠梅的恐吓,整个人颤抖了起来,漂亮的眸子雾蒙蒙的,哭得惹人怜爱。
楚秋韫就瞧见她发髻上的步摇随着她的不安而晃动,他想起之前陆沁沁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再垂眸看着她此时的忐忑,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句:窝里横。
算了,真是欠她的。
“周姑娘,劳烦你解释一下我大哥这两年来的银子吧。”
楚秋韫不慌不忙地撂下了这句话,周泠梅一听,吓得连泪水都止住了,她想也不想就反驳道:“什么银子!这两年里,我可从未见过楚郎!”
陆沁沁竖起耳朵,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瞄上了周泠梅,楚秋韫感觉到自己手臂上有发簪戳着的异样,便挑了挑眉看向陆沁沁。
她眨眨眼睛,又飞快地躲开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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