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沁沁的异样似乎没有引起徐杏的注意,或者说她并不在意陆沁沁的心情到底如何,她以为陆沁沁的脸色不佳是因为她看见了自己的满载而归,所以心中愈发得意,眼角眉梢带着些许沾沾自喜,对周辉光的爱慕也逐渐加深。

她毫不遮掩,当着陆沁沁的面前对曹嬷嬷递过去了一个荷包,雅致的很,处处可见徐杏的用心。

她眼神娇羞,欲说还休的模样令曹嬷嬷了然一笑,曹嬷嬷略有深意地从她们两个人的脸上扫过,说道:“公子芝兰玉树,且是童生,徐姑娘能寻得如此郎君,实乃有福之人。”

徐杏深以为然,赞同地勾着唇角,娇滴滴地说着些讨好的话。

陆沁沁眼瞳微缩,曹嬷嬷此人可真会打压人心,徐杏的家世也不差,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只不过到了父辈就败落了,即便如此,也算配的上周辉光。哪有曹嬷嬷说的如此不堪,明明是她们先惦记上了徐杏,现在反让徐杏来感激她们,真是...坏到骨子里了。

徐杏她眼光高,迟迟未能嫁出去,直到与周辉光定了亲事后,她总算能扬眉吐气一次。又因她比周辉光大上两岁,所以她自觉将身份放在最低,已然做好了贤妻的准备。

殊不知周辉光根本不是良配。

陆沁沁一直警惕着曹嬷嬷,等到了楚家后,曹嬷嬷很是和气地送她下了马车,可她压低声音的威胁,却如同毒蛇吐信般地阴狠,陆沁沁掀唇一笑,甩开了她的手。

“不知好歹!”

陆沁沁的手臂再次被她抓住,想要再次叮嘱陆沁沁,如果子时见不到她的身影,就休怪她翻脸不认人。

“嫂嫂。”

男子的声音淡漠,但嗓音极其优越,未见其人,只听其声,便能在脑中勾勒出他的眉清目朗。

陆沁沁在听见他声音时,眼眸泛起涟漪,冲着曹嬷嬷踩了她一脚不说,跑得还很快。

曹嬷嬷沉着一张老脸,唾骂一句:“狗男女。”声量不大,听不清楚。

她不愿与楚秋韫纠缠,但她笃定陆沁沁绝对会去梨花巷。就算楚秋韫知道自己在威胁他,那又怎样?她不信楚秋韫敢与官家作对,况且他们二人之事有违人伦,天下男子皆薄情,像楚秋韫那种读书人,只会更无情。

献祭一个女子而已,她想,楚秋韫不会反对的。

“她刚骂了句什么?”

陆沁沁诧异抬头,还真是属狗的,耳朵这么灵敏的?

“没什么,只是骂了你我狗男女罢了。”

陆沁沁勾了勾指,示意他凑脸过来,她有话要说。

刚被别人骂狗男人的楚秋韫脸色很是难看,仅仅从这三个字上看,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楚秋韫压着薄愠,眉眼疏离,他拽着陆沁沁朝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他想要问问,那个老嬷嬷是怎么一回事!

陆沁沁小跑着跟着他身后,看着自己纤细的手腕,觉得今天可真是累惨了它。

木门“嘭”地一下关上,楚秋韫推着陆沁沁坐在了椅子上,他上前一步,踩着陆沁沁的裙袂,他下颌角崩的紧紧,一字一顿地质问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沁沁感受到他的压迫感,下意识地踢了踢他不长眼的长腿,移开眼睛,将今日的事情告诉了他。

不告诉楚秋韫也不行啊,陆沁沁可没有打算孤身奋战,她又不是傻子,单枪匹马搞事情只会死的更快一点好不好。

在马车上,曹嬷嬷明示了陆沁沁,她是从刘婆子口中知道的奸情,想要逼得陆沁沁方寸大乱,毕竟刘婆子那张嘴的威力,三阳镇无人不知。

陆沁沁双手抱怀,抬眸桀骜地望向他,找回了自己的气场,反问道:“二郎,当初你能让刘婆子闭嘴不提我们的事情,可见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二郎,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她以为自己装的足够镇定,可僵硬的语气还是把她的害怕展露无遗。

楚秋韫的目光是冰冷的,无论他对陆沁沁是厌恶还是别的态度,她始终是自己的长嫂,现在却被一个纨绔如此威胁,出言羞辱,要了他的命都不为过,楚秋韫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一个善人。

周辉光敢糟践陆沁沁,也要看看他的狗命能不能活到那一日。

楚秋韫本意嘲讽陆沁沁,可看着她嘴硬面上发怂的模样,他伸指揉了揉眉心,这不省心的女人,总是在打乱自己的计划。

“我确实是握着她的把柄,但告诉你也没用,最近待在家里,哪也别去,这事,我帮你处理了。”

陆沁沁不愿意,她是来寻求帮助的,不是来当废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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