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拿着吧,”杜奶奶说,“要能吃的鸡蛋,锅里还有。”
杜奶奶的厨房设备越来越齐全了,给屋子里添了些生活气息。
高栎拿上鸡蛋,一个按在脸上,一个叼在嘴里,正打算出去上班,被杜奶奶喊住:“你干嘛去?”
高栎口齿不清:“额七共西啊。”
“你说什么?”
高栎把另一个鸡蛋也拿下来,说:“我上班去……哎?”
等等,今天是星期六啊。
他给郎昱林发消息:今天我不去啊玉先生,今天是周六!
郎昱林:也是,我忘了。
郎昱林:“那你还是过来吧,给你算加班费。”
高栎拒绝了加班费的诱惑,没立刻过去,他想陪陪杜奶奶。
平时要上班没时间,好不容易得了空,能陪老人家聊聊天也是好的。
杜奶奶为人开朗,也唠叨,一说话就停不下来。高栎就充当一个倾听者的角色,也很有意思。
直到杜奶奶问起他:“你爸妈和你吵架了,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吗?”
高栎笑着摇摇头。
其实逢年过节,他每次都会打电话回去,只是从来没人接。
他从来不换电话号码,除了怕麻烦以外,还有这个原因。
什么时候电话能打通了,就说明爸妈不再怪他了。
“这是什么父母啊,”杜奶奶连连咂舌,“你这么懂事的孩子,他们怎么就狠得下心呢?”
“他们觉得我不正常,现在有正常的孩子了,”高栎说,“但是我不怪,我知道他们心里也不好过。”
下午五点钟,他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去公司。
虽然是周六,但不是所有员工都享受双休。
这个时间,电梯口挤着一群格子衬衫。这种季节还穿格子,看来是IT部门的小伙伴。
这属于下辈子也改不掉的刻板印象。
郎昱林让他直接从总裁用的电梯上来,曾总助下去接他。
享受了总裁级待遇,高栎左看看,右看看,觉得新鲜。
电梯里不仅放了香膏,还在一个小置物架上放了茶壶,甚至还有泡泡糖。
高栎:“……”
曾总助笑着说:“郎总很容易忘记喝水,所以电梯里,车里都备着。这个泡泡糖……不是他的,是……我的。”
高栎说:“你不用解释的,我都知道。”
曾总助十分惊讶,心想这你都知道?看来郎总这回真的是用了心的,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隐私都不在乎了。
高栎再次来到总裁办,那个记者已经先一步到了。
郎昱林说:“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在旁边做采访吧。”
曾总助就把他们带去了小会议室,这里平常是总裁办开会的地方。
记者朋友先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高栎接过来一看,看见单位一栏里写着江城日报。记者又拿出录音笔,告知他会全程录音,他会不会介意。
高栎摇头说不会。
“那就好,请你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越详细越好。我会把你立做主要采访人,写出最接近事实的报道。”
录音开始了,高栎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在记者会主动问,一点点勾起他的回忆。
高栎没有隐瞒前男友的部分,只是说自己当时是有伴侣的,而且原计划是一起还房贷。
记者点头肯定,让他继续。
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四十分钟下来,高栎两年多的心路历程,和他做出的一些努力,都被记录了下来。
“这些都会报道出来吗?”高栎问。
“不会,我会选择一些重点。这还不算完,我会一直和你保持联系,明天我会去烂尾楼实地看一看,拍一些你们的生活照片。你们不介意吧?”
高栎说那肯定不会。
郎昱林这时走进来。他今天显然做过什么视频会议,因为头发梳得板正,比平时抹的发胶还要多。
“采访做完了?”郎昱林笑着问。
记者特别高兴。“是啊,谢谢郎总帮我提供这个题材。不过要收集的素材还有很多,光一两个业主肯定不行,还是要请高先生多带我去拜访几个业主,多听一点声音。”
高栎一口答应。
虽然大部分业主都没有落到高栎这样的窘境,但同时背负房贷和家庭,都过得很不容易。大家都想尽量快一点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新闻能起到的作用,可能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大,”记者说,“找个厉害的律师非常重要。”
郎昱林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稿子写好之后,先给我和高栎看一看。”
记者点头说好。
郎昱林又说:“写好了,不用着急发出去,听我的安排。”
记者不解,但还是说了声可以。“我还没有和主编讲这个事。”
反倒是高栎有了意见。“为什么呀?难道不是越早越好?”
“不,有些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郎昱林说,“他说得没错,光是一篇新闻稿,是逼不出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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