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泽?这名字突然出现,林静含眼睛忍不住就看了下斜边。“是他杀了?”她试探着问道。

明修况摇摇头:“看起来似乎不是,凶手已经抓住了。”

林静含微微放下了心,上前问道:“是何情况?”

“刺史公子蒋丘明昨日会邀友人在别院宴瘾,招了织云楼的乐人陪同,晚间将楚雪泽带回了房内,第二日他便杀死在了房中,别院中也死了几个人,楚雪泽身上有伤,倒在房内昏迷不醒。”

“凶手是谁?”

“越女剑派的一名叫柳霜月的弟子,她已经招供了,是为着追回被药痴弟子偷走的《千魇毒经》,杀到了别院之中,误杀了刺史公子。”

林静含问:“那……楚雪泽如今怎样了?”

明修况道:“尚在昏迷,还未问话,就在衙门的偏房之中躺着。”

“我去看看他。”

“去吧,顺便也看看这些卷宗。”明修况将别院众人的口供递给她,林静含接过了便往偏房那边走。

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楚雪泽是今天中午抬进来的,大夫粗略看过后,就没有人来过了。林静含点亮的灯盏,看向在床上静静躺着的人。

楚雪泽的额头被包上了纱布,仍有几缕血迹渗出纱面,脖子上有瘀紫的掐痕,一直蔓延到了衣服下面,手也擦破了。昏黄的灯映在他脸上,也暖不了那憔悴的苍白。

林静含又多点了一盏灯,她又去找了明修况要上次明挽珠给过的伤药,回到房内,拉起楚雪泽的手搁在被子上,把药细细地抹在伤口处。

他的手轻轻地动了下,“含娘……含娘……”有虚弱的声音从上方穿来。

林静含抬头看去,人并没有醒,他紧闭着眼睛,嘴唇翳动,能听出声音的沙哑,原来只是起了几句梦呓。

“含娘……”声音里满是委屈,有滚烫的泪珠滚落下来,林静含看着不对,抬手贴在他的额头上,竟然是发烧了。

“含娘。”楚雪泽仍喊着她的名字。

“我在……”她低低应了一声。

应完又将楚雪泽的衣领微微掀开,白皙修长的脖子上,青紫的瘀痕更显得狰狞,直蔓延到了锁骨的下面。

林静含皱紧了眉头,她想到明修况说楚雪泽是倒在了蒋丘明的房中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又受了些什么罪。

上完了药她就谴人去抓了退烧药,接着林静含就着灯火,翻开了那卷卷宗,上面详细的记述了别院凶案的状况和几个蒋丘明友人的口供。

昨日蒋丘明请了几个朋友,在城郊的别院中饮酒作乐,宴席之后将楚雪泽带回了房中,之后众人各自在别院的客房之中休息。

织云楼妓子红嫣疑似撞见了闯入的药痴弟子,被他杀了,之后药痴弟子东跑西窜进了刺史的卧房之中。

柳霜月自陈是追着药痴弟子进了别院之中,在漆黑的房中,药痴弟子随手扯过蒋丘明替自己挡了到,在那之前,蒋丘明已经被药痴弟子砍成了重伤,楚雪泽她未看到,可能是在那之前就已经倒在了地上,而验尸的结果也和她的陈词符合。

如此看来,刺史公子当真是被误杀的,如今两个凶手,一个已经被杀死了,一个关在了大牢里,看来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案了。

看完了卷宗,她坐在床边,眼睛看向屋内的暗处,陷入了思考,她原是想明天就走了,若是这别庄的案子明天还没有结果,她怕是放心不下一走了之。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穿来了细微的响动,她看去,楚雪泽一睁开了眼睛看她,只是眼睫低垂着,看上去委屈又迷蒙,像是还没有清醒过来。

“醒了,要喝水吗?”

他有些懵懂地点点头,林静含就上前将人扶起来,躺在靠枕上,当他茶杯握在手里,他才真的回过神来,一眼不错地看着她。

林静含被盯着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上次告别得并不太愉快,犹豫了半晌,说了一句:“没事了。”

这话好像刺到了什么,楚雪泽紧抿着唇,低头将茶盏举到嘴边小口地喝。

林静含却听到了小声的哽咽,她掐起楚雪泽的下巴,将他藏在的脸抬起来,就看见了眼角的泪痕。

“发生什么事?”

楚雪泽却摇摇头,闭紧了唇不愿说话,林静含误以为他还在因为自己拒绝了他而生气,不肯把真相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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