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孩子瞧着都不过是十岁左右的年纪,身量不足,其中一个瞧着很不起眼,另外二人却叫周芸微有些吃惊。
她虽看不真切,却也能感到二人身上都有若有若无的灵息萦绕外溢,小小年纪,丹田之中便灵息丰沛,绝不是简单的事。
尤其二人单看衣着便知,绝不会出身名门。如今有的名门弟子,父母自小便搜寻灵丹妙药服用,其修为自然高强,可这二人显没有这样的助力,要么是天赋异禀,要么便是有一番奇遇,假以时日,定会在修真界闯出一番名堂来。
然而这吃惊不过一瞬,周芸很快便回了神,照例道:“来了外门,便要守外门的规矩,不可打架斗殴,不可修习秘术,不可四处游荡,不可夜不归宿,不可骄奢淫逸,不可寻衅滋事。你们可记住了?”
“记住了。”三人应声,接过对牌。
宁清漓看着手中的对牌,上面只有一个拾叁的数字,牌子的质地非金非石,竟似是沉水木所制,不禁微微一惊。
要知道,沉水木乃是炼器十分重要的材料,竟被随意刻成对牌,可见青云派极是财大气粗。
楼焱和楼三丫的牌子则刻着拾肆和拾伍,看来外门中的弟子,人数也并不太多。
“你们先在这里安置几日,待掌门继任的仪式之后,再正式拜师。”姚正锋说着,又低头看向宁清漓,“宁……师妹……”
宁清漓抬眸,只见姚正锋也正瞧着她,眼神之中,竟似有一丝耐心和温柔,她不禁微微一愣。
“青云派上下,有不少机关秘境,你们又是的罪过曲师妹和宣师弟的,尽量不要多走动才是。”姚正锋温声道。
宁清漓点点头,回礼:“多谢师兄。”
无论姚正锋是何用意,至少这份善意她是心领了的。
之后,姚正锋离开,三人便跟着周芸进到寝室。
青云派财大气粗,便是外门弟子的居所,也修葺的十分规整,假山庭院,回廊楼阁,都是齐全。
寝室则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大屋,依次摆着二十几张床铺,每张床铺上都摆着一套洁净的被褥,以供弟子们使用。
如今正是白日里修炼的时候,寝室里没有旁人,宁清漓三人拿着对牌,依次寻到自己的床铺,将行礼放下。
楼三丫自小哪里睡过这般好的床,禁不住小心摸了摸洁白的床单,轻声道:“这料子可比村长家穿的衣裳都好。”
楼焱凉凉得看了她一眼,冷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看床单,先想想,你要怎么考过遴选再说吧。”
说到此,楼三丫才微微一愣。
“我们俩定然是过得了的,可是你嘛……毫无半点根基,一个不好,只怕要打道回府了。”楼焱说道。
楼三丫傻了眼,是啊她凑热闹跟过来,却还不会修炼呢,不禁气道:“二哥你怎么学会的?为何不教我?”
楼焱道:“你也没问啊。”
楼三丫气的刚要大叫,还是宁清漓打了个圆场,忙拉住三丫道:“我教你,我教你,只是咱们得快些,你这般临时抱佛脚,只怕未必赶得上他们。”
楼三丫彻底傻了眼,由着宁清漓把她按在床铺间坐下,先是教了她一番呼吸吐纳和入定的法子,待她入定,宁清漓才松了口气,小声抱怨道:“前辈不要帮倒忙了。”
楼焱却是一哂,随意坐在床边,轻笑道:“你教她作甚?难不成真想她留在青云派?只怕这青云派内门,才是真正的虎狼窝。”
宁清漓微微一愣,回过神来:“你是说宁修文……”
“宁修文被逐出师门显有隐情,如今掌门之事未定,那些头头脑脑,尚且分不出心思来对付你,待那些事了了,我们的麻烦定会接踵而至。”楼焱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他一双眸子,似在讥笑那些费尽心机之人,眉眼间尽是蔑然。
宁清漓略一思索,便想到了这其中的关窍。
宁修文带着天舞灵簪回到永宁村,并未曾刻意隐瞒灵簪的事,甚至还使用过至少两次,若天舞灵簪,当真是青云派秘宝,那为何这么多年来,都无人发现此事呢?
只怕青云派中,有人在刻意遮掩天舞灵簪的下落。
且不提,宁修文为人,悲天悯人,几乎是为了村民耗干了自己,这样的人当年又是因为何事被赶出青云派的呢?
想到这些,宁清漓心知其中疑虑重重,不禁眉头微微蹙起来,她看向一旁已经入定的楼三丫,颇有些悔意,若是早些想到这青云派是这般的龙潭虎穴,或许不该带着她一起来。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也不必觉得她是你的责任。”楼焱只看着宁清漓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宁清漓轻轻点了点头,慢慢道:“您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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