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朝仓千贺和川上知绘的结合,只是一种利益交换,刚刚认识不到几个时辰,就同枕而眠,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而这也是如今时代的常态,男人可以继承家业,女人就只是联姻与笼络人才的工具。
不要说有自己的想法,就连稍微有些出格的举动都不被允许,她们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等到出嫁的年龄被父母嫁出去,然后像曾经的母亲一样生活。
川上知绘在川上家受到良好的教育,她对朝仓千贺并没有很不满意的地方。
因为察觉到朝仓千贺的冷淡,川上知绘一直在尽力改善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一直收效甚微,这也是令她总是心中充满哀怨。
“千贺君,昨晚我梦到有一个太阳撞到怀里,因此腹中发热,醒了过来……“
川上知绘温柔地笑着,轻声诉说,可是朝仓千贺却突然站了起来,拿起放在手边的伽蓝,打断说道:“抱歉,有点事情需要处理,等我回来你再和我说吧!”
说完这些,朝仓千贺就大步离开,川上知绘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难道男人的世界里,就只有刀剑吗?”
本来川上知绘是想要告诉朝仓千贺自己怀孕了,可是朝仓千贺连话都没有听完,就径直离开,也让她心中的失落更添一层。
“父亲是这样,千贺君也是如此,就算是去向母亲诉苦,也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吧?”
川上知绘走上来,收拾朝仓千贺留下来的酒瓶,而在她的腹部,则是释放出微不可查的黑色淡淡波纹。
……
一处酒肆里,牧田麻世举起酒杯浅酌,每回在练完剑后,他都会来到这里,因为这里的烤鱼干风味独特,尤其受到他的喜好。
哗啦一声,酒肆的帘子被推开,一个身穿黑衣的武士走了进来,要了一壶酒后,找了个空位,同样开始自斟自酌起来。
牧田麻世注视来人,片刻之后,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就走出了酒肆。
黑衣武士见到如此情景,也一并离开,跟上了牧田麻世。
整个过程中,酒肆中几乎鸦雀无声,人人都能够从那两人身上看到那种紧张的氛围,当然也就不想自惹麻烦。
直到两人离开良久后,酒肆才重新变得乱糟糟,热闹起来。
“阁下找我有什么事?”
从酒肆离开,穿过一条小路,牧田麻世来到一片光秃秃的白桦林中,才转过了身,面对朝仓千贺。
实力强大的剑客之间,都有着独特的感应,什么都不用说,只要互相看上一眼,就能够知道对方的来意。
无疑,牧田麻世已经觉醒了气魄,察觉到朝仓千贺对自己的杀意,于是主动挑选出二人的战场。
“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我想要给令尊魔弓剑豪送一样的东西。”
朝仓千贺手稳稳地捂住伽蓝,古井无波的双眼,静静地注视着牧田麻世。
牧田麻世举剑于身前,缓缓抽刀,口中问道:“什么东西?”
冷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枝摇摆,发出轻微的拍打声,深秋的白桦林,气氛渐渐变得肃杀。
朝仓千贺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似的,平静回答:“你的头。”
“……”
气氛一时沉寂,就连细微的风声,都清晰可闻,两人互相对望,都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杀!”
牧田麻世一身怒吼,他快速往前奔跑,直冲朝仓千贺而来,手中的刀身表面,覆盖了一层淡淡的,在黑夜中清晰可见的白光,迎头一刀就往朝仓千贺劈了下去!
整个过程之中,朝仓千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刀将要落在脑袋上时,他才微微一叹。
“太慢了,你的心,不够敏锐。”
锵的一声响,伽蓝出鞘,却后发先至,昏暗的白桦林中,一轮弯月一闪而逝,照亮了牧田麻世惊骇欲绝的面孔。
牧田麻世双手握刀,刀刃此时离朝仓千贺仅仅只有一寸左右的距离,却永远也不可能挥下去了。
朝仓千贺将手中的伽蓝转了个圈,缓缓收入剑鞘,微微躬身,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好快的刀,好邪的刀!”
临死之际,牧田麻世看出来了朝仓千贺的虚实,所以他只评价这把刀,并不将朝仓千贺放在眼里。
这是以刀御人,而不是以人御刀,眼前的剑客,根本就是个连气魄都没有觉醒的剑士。
“把他的脑袋抱起来,送给魔弓剑豪。”
朝仓千贺才不会在乎那么多,一路走来,他已经放弃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自由,尊严,生命,爱情包括灵魂,血脉……已经多到数不清的地步。
剑士的荣誉之类的东西,当然更加不会在意。
“是!”
背后传来了清晰的声音,藤井静流从黑暗中走出,缓缓往牧田麻世的尸体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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