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回到学舍,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看着自己通红的手掌,陷入沉思。

那江中的“龙王”到底是什么妖怪,身体坚硬如铁,他纵然用尽全力,也只能伤它分毫,自身手掌还被震得红肿。

他心想,今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那“龙王”也许会前来寻仇,自己不得不防,也不知道轩辕剑能不能破开它的防御。

随后,他又去了隔壁学舍,看了看刘崇的情况。

刘崇刚刚喝过姜汤驱寒,此刻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他看着白英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连呼不可思议。

“白兄,你还是人吗?我这会儿还冻得打哆嗦呢,你怎么就生龙活虎了!”说着上下打量白英,眼神狐疑。

两人左江遇难,自己先是被白英带着一跃而起,几乎有两丈多高,后又被他伸手一推,速度更是快过行船,转眼到了岸上,手段简直神乎其技。当时情况混乱,不及细思,现在想来,这一切绝非寻常人所能为之。

“白兄,你……是不是会法术啊?”刘崇一番思索,语出惊人。

“刘兄,‘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白英义正严词。

刘崇却来了兴趣,神神秘秘道:“白兄,实不相瞒,其实我遇见过……那种玩意儿!”

“什么玩意儿?”

“那是三年前了,一日我在路上遇见一位女郎,年芳二八,姿容出众,抱着包裹匆匆赶路。我心生爱慕,便追上去询问,得知她是逃难来的,爹娘都死了。说来惭愧,兄弟我一见那女郎的容貌,便被迷的神魂颠倒,当时就带她回了家中。”

“我爹娘见她容貌极美,又孤苦伶仃,便答应我纳她为妾。我大喜过望,少年人血气方刚,于是当夜就与她……与她……行了房事。”

“哦,想不到刘兄还有这么一段风流韵事啊。”白英打趣道。

“快别取笑我了,你接着往下听,这可不是什么风流韵事!”

“自那以后,我与那女郎夜夜欢好,身子日渐消瘦。爹娘见了,都劝我节制房事,可那时我初尝男女之事,食髓知味,恨不得时时刻刻与她腻在一起,哪里听得进去。”

“就这样过了一月有余,一天,我无意中照了镜子,见镜中的自己形容枯槁,眼球浑浊,与一个月前的模样判若两人。白兄,你别看我现在心宽体胖,当时的样子跟将死之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刘崇顿了顿,接着道:“这时那女郎又缠了上来,我心中害怕,借口县试之期将近,要专心读书,搬到了另一座院子里躲她。”

“那女郎因此日夜大发脾气,这样过了几天,我在街上遇见了一位乞丐,他张口就说我家中有妖邪作怪,我那时心里本就起疑,见那乞丐一语道破天机,知道碰上了救星,急忙把他请到家中。”

“谁知那乞丐一只脚刚踏进门来,就摇了摇头说:‘不必了,那东西见到我来,吓得跑了,以后不敢再缠着你了。’说着自顾自走了。”

“我心中大奇,找到婢女一问,那女郎果然不知所踪,从此再没出现。兄弟侥幸捡回一条命来,之后什么人参、灵芝、鹿茸等等补物吃了不计其数,过了一年多,才把身体给养好了。”

说完这桩旧事,刘崇看着白英道:“白兄,我看今天江中情况很有点古怪,该不会也是那玩意儿吧?”

白英见刘崇对自己信任有加,这种糗事也不隐瞒,便也如实相告:“没错,确实是那玩意儿。”

“哎呦,那这么说,你真会法术了!你都会什么法术啊?穿墙术?隐身法?点石成金会不会?还有……”

刘崇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白英连忙打断:“够了,你别再异想天开了,我只会一点粗陋法术,你说的那些我一概不会!”

刘崇不信,依旧缠着他问东问西,还要他显几手法术看看,白英不胜其烦,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

夜深人静,空中乌云遮月,黯然无光,白英盘膝静坐,搬运周天,他修行渐入佳境,已可以用打坐代替睡眠,一举两得。

忽然,窗外阴风阵阵,吹得庭院中树叶哗啦作响,与此同时,他身旁的剑匣频频颤动。

白英此刻神游太虚,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已入物我两忘之境,可他与轩辕剑心意相通,瞬间便已警醒。

不久,房门轻响两声,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公子睡下了吗?老朽深夜前来叨扰,不知可否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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