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璃玥默念了一声,淡淡道,“继续查下去”。

“是”,秦一随即退了出去。

“公主,她又出府了”,若兰上前道。

萧璃玥并未言语,似正凝神想着什么,见此,若兰便自觉噤声了。

顾墨白特意出去用了一顿早膳,回到郡守府时,恰好碰见正独自一人坐在荷花池边的愁眉苦脸的郡守之女陈思莲。

在此之前,顾墨白见过其一次,虽无倾城之姿,但也算是小家碧玉,最重要的是知书达礼。

只是,与她兄长一样,眼神皆不是太好。

顾墨白只余光迅速一瞥,便继续迈着步子回后院厢房。

只是这还未踏出几步,便传来陈思莲柔柔弱弱的声音。

“姑娘请留步”

顾墨白停了脚步,微微偏头,明亮的眸中笑意盈盈。

“陈姑娘有事?”

那陈思莲似有犹豫,但还是步履款款地挪了过来。

“请恕思莲唐突,有一事欲请问姑娘”

“我帮不了”,不待其说完,顾墨白便出言打断了她,“我虽是医者,且医术精湛,旁的病状皆可医治,可唯独这相思病,却是治不了的”。

闻言,陈思莲倏地红了脸庞,眼中羞赧与惊讶之色明显。

她没想到,自己这还未开口告知是何事,眼前人便已知晓了,莫不是自己表现得那般明显吗?想及此,陈思莲连耳根皆泛起了粉红之色。

“我只是想问姑娘,秦大、公子手心的伤势如何,可严重?”

顾墨白转过身子,向着陈思莲走了过去,而后突然俯身凑到她跟前,“陈小姐若想知道,直接去问他便是”。

陈思莲被她这突然的靠近惊了一跳,头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仰。

“姑娘医术精湛,想必定然无恙,失礼了,思莲先告辞”

眼看着陈思莲转身便欲逃,顾墨白媚然一笑,“我并未替他诊治,不过想必他伤得不轻,毕竟是徒手抓利剑”。

“他为何不让姑娘医治”,陈思莲急急问道,话一出口,方惊觉自己失态,低了头,一副无颜见人的模样。

“死要面子活受罪呗”,顾墨白慵懒地耸了一下肩,眉目间皆染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人啊,在伤病之时内心最是脆弱,若能得温柔相待,定会永记于心”。

话落,翩然转身,几步之后,又突然回头,“要先搞定那位公主噢”。

这两兄妹还真是,一个对那位公主一见钟情,一个对她的属下一见倾心,果真是亲兄妹啊!

“姑娘”

突然自月门旁窜出来一人,吓了顾墨白一跳,一看,竟是那陈正。

“陈公子的喜好还当真是别致,竟躲在此处吓人”

“……”,陈正有些尴尬道,“抱歉吓到姑娘了,小生并非有意”。

顾墨白懒懒地暼他一眼,“小女子是大夫,不是媒婆”。

“姑娘等等”,陈正忙开口叫住了顾墨白,“姑娘误会了,小生是想恳请姑娘,可否去为公主殿下把把脉”。

就在不久前,陈正无意间听到公主的婢女若兰说,公主不愿让男大夫诊治,可派人去请住在西侧厢房的那位女大夫,竟被其拒绝云云。

顾墨白闻言停下脚步,回过头,“本姑娘今日心情不错,不想伺候那位公主”。

“等等”

“哎,她到底预备在门口磨蹭多久啊”,商六有些不耐地开口问夏四。

夏四淡漠地抬眼看了过去,复又迅速移开了目光,没有回答。

商六有些无奈地偏头看着正双手环胸倚在窗户另一侧的夏四,“你这性子怎得比公主”。

话未说完,便被夏四一个凌厉的眼神看了过来,忙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商六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样的难相处啊!

不过,不知不觉间,却已似渐渐习惯了对方这个模样……

正晃神间,突然听见房门吱呀一声响,紧接着便是一声惊呼,“啊!”。

微微侧头一看,便看见若兰站在门里面,手里还端着一个铜盆,而一直在外徘徊之人,却摇身一变成了落汤鸡。

“你、你这泼的是什么水”

顾墨白将脸上的薄纱一扯,颤抖着手质问若兰。

若兰看着面前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微微一怔,而后笑得一脸无辜地回道,“自然是脏水喽”。

闻听此言,顾墨白忙惊恐地抬手抚着自己的脸,“脏水?!我的脸……你、你简直是太过分了!”。

“真是抱歉呢”,若兰不慌不忙的象征性地欠身行了一礼,“毕竟,这一般人是不会一直杵在别人的房门口的”。

“你是故意的”,顾墨白双目微瞪,但终是忍不了现下这狼狈模样,“本姑娘待会再与你理论”。

看着顾墨白匆匆回房的背影,若兰很不厚道地掩嘴笑了起来,而后也转身快步进了屋,“公主,她已回房沐浴去了”。

侧身倚在软榻的萧璃玥,双目不离手中书卷,“这回高兴了”。

若兰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她也不曾想到,公主会允她如此做。

不久前,那顾墨白假装散步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公主房门前,而后便一直在那儿磨蹭了近半盏茶的时间,走又不走,进又不进,若兰在窗边看得直翻白眼,恨不得即刻走过去吼她一声,“你进是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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