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师姐不快,是师弟的不是,还请师姐见谅。”
“知道我不快了还不走,是等着观摩我起身换衣吗?”
现下只能赌他是个花架子,不敢再继续在她面前呆下去。
毕竟她想不到别的方法赶他了,虽然她自己心里也没底,但不能在他面前露了怯。
她说着作势要起来。
可惜,她没赌对。
他像是丝毫不受影响一样犹自岿然不动,只含着笑意凝着她,眉眼如玉琢,无声无息地就有隐秘的欲感四散,像是柳絮勾缠。
她这般起也不是,退也不是,实在进退两难。
如果不是见她快要恼羞成怒了,想必燕兆还得再逗留一会儿。
看着他御剑而去的背影,池鱼气得胳膊狠狠扑了扑水面,结果溅了自己满脸灵泉。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这么容易便被制肘,明明方才有很多脱身办法的。
粉透的耳尖和微微有些慌乱的呼吸都昭示了她此时并不平静的内心。
无论言语上如何重拳出击,都掩不了自己行动上的受制于人。
必须得支棱起来了,池鱼!
输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势,下次一定要找回场子!
池鱼殊不知等下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她不仅没找回场子,还险些吃了大亏。
过了一会儿,确定周围彻底没了燕兆的气息,她从池子里出来,裹上衣袍,拾起燕兆丢在地上的密钥,将锦阑华衣收进芥子袋,转身离去。
说起穹天漏,这是师尊教与她的剑招,整套共有十二式。与燕兆的曲折繁复的灵微招式相比,穹天漏霸道而直接,十分契合池鱼的行剑风格。
不得不说,流卿作为剑道大能,长华掌门,不仅自身造诣极高,在教授剑招的方面也是契合了两个徒弟各自不同的特点,扬长避短,将他们的特长挖掘到极致。
不过,密钥之前在燕兆那儿,师尊若想她拿到秘籍的话,直接让他去取给她不就成了,省得她自己去拿。
或者是要借此名义把密钥转交给她?
但为何要绕这一圈呢?
若是怕他心生不轨又何必将密钥给他?
池鱼没想通索性抛在一边。
另一边,燕兆的厢房内。
因着没点烛灯,屋内昏暗无光,只余窗口流泻进来的月光。
燕兆双手撑着桌案,口中逸出轻微的喘息,不知是因为加快脚程花了不少气力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黑暗中,圆润狐耳与绒绒狐尾俱都冒了出来,他有所觉,抚了抚自己的耳朵,非人的眼眸熠着光亮,幽幽若萤火。
不知在想着些什么,少年微微探出獠牙。
第二日,天微微亮,池鱼就去了藏星阁。
它位于禄山的一处偏峰峰顶,九层高塔屹立于上,危耸入云,塔身遍布流动的金印,是世代掌门修护承继的封印,没有密钥是无法进入藏星阁的。
到了塔前,她将密钥到封印的缺口处,霎时固若金汤的封印留出一人过的开口供她进入。
她没有犹豫,踏进了藏星阁。
塔内星斗沉浮,天光尽泻,恍惚让人以为误入穹宇。
一排排巨大的书架上分门别类地放好了一丛丛书籍。
在这样一个如梦似幻的环境中无论是阅书还是寻书都是一种享受。
池鱼不得不承认,在书房的布置上,长华门这么个人间宗派胜过了天界的部分仙府,至少胜过了归云仙府。
她印象中归云仙府的藏书之处无论是大小上还是装点上与这藏星阁相比都落了下风。
抛开这些思绪,池鱼拾阶而上,直奔九层的穹天漏秘籍所在之处而去。
等上了九层,她取到了秘籍之后就退出了藏星阁。
穹天漏讲究气聚一处,一招定乾坤,因而每一招都是干净利落的杀招,招式越往后越费灵力,相应的杀伤力也就越大。
池鱼为了练成第九式,每日都在不吸收外界四散灵力的情况下将自己体内的灵力消耗至尽,正所谓用进废退,经脉若是不受刺激不被淬炼,很难提升催生、储存灵力的上限。
就这样连着锻炼了十日,她估摸着灵力差不多可以承受第九式之后,便找了一处修炼场试试水。
一站直,她提气运剑,将灵气聚至剑尖,以身旋剑,一剑刺入虚空,只见空气骤然炸散开来,极强的气流旋动着升入高空,剑意迸散。
剑招带起的风牵动少女的鬓发,划过莹白的面颊,更显那一双杏眸闪烁着的坚毅眸光。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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