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里淋了快一个钟头,又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几分钟,就算铁人也遭不住。钟喻可请了三天病假,等到感冒彻底好了,才又回公司上班。
她不像苏夏知那么会折腾自己,对自己的身体爱惜得很。
不过提到苏夏知,这人从那天开始就再没回过她消息,完全当她不存在,她发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快溺水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想,但是看样子,她确实着急了,不然也不会那么生气。”
生气的对象还是她。
俞晚正在写材料,听到她的问题,抬了下头,很快又重新低头看电脑:“你该骂。”
钟喻可诧异地看着她:“什么?”
“我说你该骂,哪有人傻哼哼的自己不会游泳还下去救人,嫌活的不够长吗?”
“我……其实会一点,只不过学艺不精嘛……”钟喻可无力地辩驳着,很快又垂下头不说话了,苏夏知说得没错,她出事的话,会有人担心的。
那苏夏知呢,也在担心她吗?
苏夏知不跟她说话,但是会跟“橘白”聊两句,前几天她问苏夏知要第二个秘密,她竟然说:我女朋友出轨了,我现在心情很糟糕。
虽然这在她眼里早就不是秘密了,但她还是没敢说,不想这么早就被苏夏知认出来。
哪怕苏夏知再不想理她,但前不久刚答应了请她吃饭,她言出必践,所以周六早上还是不情不愿给她发了消息。
两人约在晚上见面,去北城一家很有名的日料店,那里招牌的日式烤肉,是北城一绝。
还行,也没抠门到哪儿去。
之前苏夏知说吃饭的地方由她决定的时候,钟喻可一度以为她会带自己去麦当劳吃一顿儿童套餐。
周六晚上,苏夏知踩着点到了店里,被店员带着到了包间,发现钟喻可早就等着了。
“好久不见,苏姐姐,想我了吗?”
“不想。”苏夏知冷冰冰丢下一句话,一点都不想聊天,如果不是答应了吃饭,她才不想看见钟喻可。
因为一看见她,自己就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天的惊险一幕。这么多天过去,她还是生气,气钟喻可做事不过脑子,气她不珍惜自己的命。
但是……好像跟自己也没太大关系。
这话还是她自己说的,吃完这顿饭,她俩两清,谁都不认识谁那种。
钟喻可语气轻松,并不在意她冰凉的态度:“我之前听关琪说你骂人很凶,那天确实挺吓人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苏夏知恶狠狠咬了口炸鸡块,一提到关琪她就不可避免地想到郑佳溪,一想到郑佳溪,呵,她想打人。
郑佳溪这些天就像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一样,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去正常人共有的睡觉时间,几乎每隔两小时就要给自己打一通电话,让她回去拿东西。
苏夏知被她惹烦了,直接回她,让她扔了。
但郑佳溪很执著,说那些都是苏夏知的内衣,她俩现在已经没关系了,她不方便动。
装吧你就。
苏夏知能不清楚郑佳溪的那点把戏吗?把她骗回去,再在她面前假装抱歉,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深情的人,好像最终导致两人分手的原因不是她出轨,而是自己性冷淡。
“怎么没吓死你?”苏夏知还在赌气,吃东西都是嚼了没几口就咽下去,实在没心情品尝。
“我知道错了,那天我不应该那么冲动,让你担心了。也谢谢你帮我出头,真心的。”
这真的是她会说出来的话吗?怎么感觉怪怪的?苏夏知猛地抬头,表情略显震惊,筷子举在嘴边,还带着点傻气。
她纠结了会儿,还是别别扭扭地开口:“吃饭别说话,影响食欲。”
“遵命。”
“还有……不客气,应该的。”苏夏知知道自己并不大度,还因为这件事赌气,嘟囔着结束了这个话题。
吃饭的气氛相当沉重,两人面对着面,好像两个没有感情的干饭机器,唯一的交流就只有:
“吃不吃?”
“吃。”
“这个呢?”
“我不挑食,都吃。”苏夏知尽量精简语言,多数时间埋头吃饭,对钟喻可抛出的额外话题置之不理。
虽然有点不礼貌,但钟喻可肯定不在乎这个。
苏夏知本来想着自己请人吃饭,应该勤快一点,但实际上整场都是钟喻可在烤她在吃,最后吃撑的人也是她自己。
从菜上齐到吃完,还不到一个钟头,两人面前的盘子里已经空空如也。苏夏知去结账,两人走到门口,按理说应该到了分别的时候,但钟喻可却没叫车的打算。
“这么早就回去?”
“那当然,我回去睡觉。”
苏夏知还是没找到心仪的房子,但住酒店实在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最后她认命了,找了间地段不错,想对来说性价比比较高的房子。
房东人不错,屋子里东西也齐全,她明天完全可以拎包入住,再去购置点生活用品,就能凑合生活了。
“时间还早,要去喝一杯吗?我请客。”
“没兴趣。”苏夏知看到空车的标志,刚要抬手招呼,胳膊就被按了下去。
她开始怀疑钟喻可一直在扮猪吃老虎,明明力气很大,还非装作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不过仔细一想,应该都是为了迎合她的绿茶形象。
毕竟谁会喜欢一个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的女汉子?太独立、太要强的人,在感情中一般占不到什么好处,她就吃过这种亏,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
“我发现你这个人有时候很不讲理,我说了,我要回家,你想玩自己去玩。”
钟喻可没再碰她,而是露出一种可怜巴巴的表情:“我自己一个人多无聊啊。而且你刚分手,不想去酒吧找点艳遇吗?你看郑副总过得那么开心,你都不嫉妒吗?”
“鬼才嫉妒她……”苏夏知说这句话时明显底气不足,刚脱离一段感情的人确实容易过分关住前任做了什么,更别说她和郑佳溪还在同一家公司。
昨天下班的时候,她还看到了关琪在公司门口接她。
四年的时间并不短,苏夏知忽然悟出一个道理,除了自己,她可以谁都不爱,所以钟喻可说去酒吧找艳遇……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走吧?就在附近。”钟喻可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不由分说带着她往酒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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