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珊德拉小姐,我还有一处疑惑,还望你能解答:
本来你并不否认跟安德鲁的母女关系,但为什么见了那只笔,便变得有些……有些癫狂?”
亚历珊德拉正警惕地看向对面,打定注意不再回一句话,可听到塔索斯翻译的问题后,却如遭雷击,小脸变得煞白。
她右手颤抖着握紧手中的金笔,眼睛再次泛红,牙齿则把下唇咬地发白;正当李云棠以为女孩又要犯病,准备喊大夫时,亚历珊德拉终于颤颤巍巍地开了口:
“我的母亲,一定、一定是被他们害了……
那只金笔是父亲留给母亲的遗物,我绝对不会认错……
母亲把它看得比命还重要,自我记事开始,母亲从未让我碰过那只笔,而如今那只笔却落到了他们手中,我的母亲……”
瞧着亚历珊德拉失魂落魄的样子,李云棠已经知道,今日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而随后塔索斯的翻译,又让他心中五味杂陈,吩咐人唤来大夫好好看养后,取着口供出了小屋。
这一出门,李云棠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他天未亮便出了皇城,不知不觉就在宫外忙了一个白天,还没来得及感慨,迎面便撞上了一个黑影。
李云棠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看,才发现是张宪秋,随即便叹道:“张局总办事真是利落,已经审完了,我这问到的东西却是不多。”
张宪秋手上一揖,而后将自己审出的消息一一阐明,李云棠心中暗暗盘算,发现其中与亚历珊德拉的口供多有应证,即使细枝末节之处也能对应地上,于是一面颔首一面回道:
“如此看来,二人所说倒是对地严丝合缝,颇为可信,我这有那女子之口供,张局总看了便知。”
张宪秋一手接过口供,一手取出火折子,就近在回廊上点了灯笼开始查看,还未看完,耳边又传来了李云棠的声音:
“虽然口供对应的上,但波兰王女一事还需斟酌,不能轻信,最好能寻个懂波兰话的汉人,由我南衙单独提审,方才更为可信。”
“天使说的是,卑职定当再三查验,以保万无一失!”
张宪秋小心翼翼地收起口供,而后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册两个信封,递到了李云棠面前,恭敬地说道:
“这是那九百万两银子的账目、账户部银两亏空一事的来龙去脉,以及盗茶一事的桉述,还请天使上呈天听。”
李云棠为审犯人忙了大半日,都快忘了这茬,经这一提醒,立即将东西都揽到了怀里,而后说道:
“张局总有心了,我回宫之前,还需你帮我办一件事!”
“天使尽管吩咐,卑职自当遵从!”
“你也看到了那女孩的母亲被那批人中的渣滓给害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劳烦你审审他们,看是谁干出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李云棠越说越生出些共情之心,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发了恨:
至于是杀是刮、扒皮还是抽筋,就让那个女孩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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