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必须找到在背后毒害祖母之人。
裴时语收起信件,准备同上次收到的放在一起。
想了想,忍不住又拿出上次的信读了一回,读着读着,唇角忍不住扬起,这一次的信比上次工整了许多,许是喝了安大夫的药,祖母的眼疾好了许多。
裴时语仔细对比了一番,的确是的,许是上次视线不太好的缘故,字迹间个别地方有墨晕染的痕迹,然而这一次并没有,处处都很工整。
离九月十九日还有三天,她不能什么也不做。
裴时语决心去找一趟元大夫。
照安大夫与萧承渊的意思,萧承渊以前也中过这种毒,即便元大夫不能解这毒,定然也是对这种毒极其了解的。
裴时语的信送出去后,很快便到了萧承渊手里,出乎他意料的,裴时语这回没有详细写他的身子到底如何了,没有说他吃几幅汤药,面色是否苍白之类的,仅用了一句好多了带过。
这与他想的一致,如此作答便能保有很大的余地。
念头一动,萧承渊突然很想见一见她,她是如何想的。
裴时语收到萧承渊要找她的消息时,正打算去找元大夫,但她也准备与萧承渊商量一下九月十九出门之事,得了消息后没太推辞便去了。
一进门,便对上萧承渊一双带着探究的眼。
眼下并非用膳的时辰,裴时语不知他又想闹哪一出,移开视线,淡淡开口:“不知王爷唤妾身过来所谓何事?”
萧承渊的身子往椅背靠了靠,薄唇轻启,决心先试探她:“你可知裴老夫人中的是哪种毒?”
这一点裴时语自然向安大夫打听过,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但是毒药安大夫没有见过的,具体的也说不上来。
此事事关祖母的健康,萧承渊此前又中过这毒,裴时语不想因为此事与他赌气,接口道:“妾身不知,还请王爷指点一二。”
裴时语说这话时,萧承渊一直默默地打量这她,结合初次听到老夫人中毒的反应来看,她是真的不知此毒的毒性。
萧承渊不由得替她叹口气,她前世兢兢业业替封氏传了那么就消息,最终难逃一死,她先是不知她自己的胭脂里有毒,甚至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封氏或许压根就没有太过重视她。
萧承渊的眼底滑过一丝丝怜悯,徐徐开口:“此毒中有一种重要成分,名为引魂硝,只生长于梁国太医院的药圃里,真是用来治疗头风的佳品,经有心人调制之后,便是能多人性命的慢性毒.药。”
说这话时,他的视线没有从裴时语的身上离开后。
裴时语虽不知这究竟是什么,但从萧承渊描述的来看,这东西理应十分罕见,忍不住问:“梁国太医院的东西为何会成为毒害我祖母的毒药?”
萧承渊冷峻的面庞上浮出薄薄的惊讶之色,意味深长地问了句:“你不知道这东西怎么来的?”
裴时语觉得他的问题莫名其妙,且还故意卖关子,冷冰冰道:“我若知道,还需要问王爷吗?”
萧承渊这回是真的服气了,他都提示到这种地步了,她竟然仍旧没有反应过来。
如此迟钝之人,上辈子还能骗了他那么久,一时竟不知道是自己太无能了还是她太故意装模作样。
可偏偏地,她的神态全然不似作假。
萧承渊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大楚的引魂硝只有一个来源,靠进贡。”
裴时语这回明白了萧承渊话中之意。
贡品并不是人人都能用,大街上随处都能买的,何况这种东西还是邻国进贡来的。
但裴时语想不通:“还请王爷明示,贡品怎会成为毒害我祖母的东西。”
萧承渊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这回怀疑裴时语是故意装模作样了,他这已经相当于明说了,冷冷丢下一句:“自己想。”
说完,又恶狠狠加了句:“今日你我谈的,切勿告诉第三人,否则你祖母的性命不保。”
本来就是,这引魂硝的秘密还是前世那位替他解毒的神医说的,在大楚也就封皇后兄妹知晓,如今算上裴氏,也就他们这几个人知晓。
封氏兄妹定然不会乱说,以她祖母的性命相要挟,她定然不会说出去。
裴时语就知道,此人不会好好说话,故意拿半截子话吊着她,裴时语懒得陪他耍:“王爷若是不知道,何必特意来妾身面前卖弄。”
萧承渊的狭眸里被激起丝丝火气,是他提示得不够明显么,明明是她自己脑子不够,再开口时,声音不由得拔高了些:“能接触到贡品的,自然是宫里的人,怎么,这都想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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