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长业怒道:“阁下若以为靠几句花言巧语就能脱身,那可就打错了算盘!”

“你无故在我府上杀人,本官作为掌刑狱的鄂省按察使,岂能轻易放过?”

“你虽有官袍在身,须知,朝廷自有法度!”

那李士群也不言语,脸上仍旧笑嘻嘻,从腰间摸出一块象牙腰牌,在刘长业眼前晃了晃。

那刘长业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块腰牌,嘴里呢喃道:“督捕司~粘竿卫~你们是六扇门的人!”

李士群道:“正是~”

那刘长业怒道:“六扇门便可以随意杀人吗?”

李士群摆出为难的姿态道:“六扇门当然不可以随意杀人,这事若是告到圣上面前,我也很难做~”

“既然刘臬台执掌一省刑狱,不如请刘大人替卑职处理了这首尾如何?”

这话一出,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有些嘴长的家丁甚至低声八卦,说这李士群脑子有问题!

那刘长业听完更是怒极反笑:“阁下莫不以为本臬台是老糊涂了?”

李士群此时已经擦完了脸,一招手,当下有个捕头不避尸血的躬身跪地当“人凳”。

李士群将沾血的方巾随手一甩,大剌剌的坐在“人凳”上,笑嘻嘻的说道:“刘臬台,咱们这些为官作宰的,自古讲究一个”官官相护“。所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你帮我遮掩下首尾,我也帮你遮掩下首尾,这样的话你我岂不都好过?”

那刘长业正义凌然道:“本官从不结党营私,更不知何为官官相护。某执掌一省刑狱,自当将今晚之事原原本本的禀明圣上!”

李士群眼一斜,道:“刘臬台当真要禀明圣上?”

刘长业:“那是当然!”

李士群叹了口气,道:“刘臬台这是不把我当成自己人啊!我听说鄂省有人称刘臬台为“及时雨”,但凡有犯事的官员拿银子到贵府,便会大罪化小,小罪化无~”

“刘臬台不把我当朋友,真是寒了卑职的心,其实我们六扇门可是所有官员的好朋友哩~尤其是刘臬台这样的三品以上高官,我们六扇门还会贴心的将你们的档案编成册。包括你们平时赴了谁的宴、宴后去哪家青楼过夜、这银子花花、人草草的单是谁付的,全都登记在册呢~”

这刘长业老脸一红:“什么“及时雨”,本官从未听过,更未做过收钱消罪等违反国法之事事!”

“至于青楼宴饮不过是朋友之间的交游,便是本官私德有亏,也不能替你遮掩这杀人凶案!”

那李士群慢斯条理的说:“我朝高宗纯皇帝曾下旨,让官员有过失者缴纳“议罪银”以免责。这议罪银本应缴纳给圣上的内帑,但是鄂省只缴了二成。其余八成都从账上就消失了,卑职很是好奇,愿闻其详~”

那刘长业此时额头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却仍然嘴硬道:“这缴多少银子入多少账的事,又不是我按察使司一家说了算的,各个衙门都有参与。”

“而且这监察的事归都察院管,在鄂省还有两湖总督兼着右都御史,巡抚兼着副右都御史,凡事也是他们先点了头的~”

“况且,各省都是如此,你单单拿我鄂省说事是何居心?”

那李士群听完竟拍掌笑了起来:“好一个单拿你说事,感情你和别人都犯了法,我未拿别人却先拿了你,倒是欺负你这个犯法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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