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沅轻呵了一声:“你说你无父无母,你当真不知道你父母是谁吗?”
牧子期不敢再瞒,只得如实回答:“这也不算对陛下撒谎,母亲的确早早亡故。父亲……没把我当人看,在我眼里,他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朝沅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神色渐冷:“那你父亲是谁啊?既然你父亲这么恶劣,朕可得为你出气。”
“臣不能说。臣还有好多话,都没办法现在告诉陛下。将来若有机会,臣会将一切真相都说出来的。”牧子期低垂着眉眼,眼中似有水光闪过。
“朕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朝沅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药瓶,直接灌进了牧子期的嘴里。
那微苦的药水呛得牧子期咳嗽了几声,他静静躺在那里没说话,只眼巴巴地望着朝沅,而朝沅却勾唇笑了:“你若刚刚起身反抗于朕,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可现下,朕喂你吃了穿肠巨毒,你已无生还可能了。”
“念在你侍奉朕这么久,朕给你时间,让你说遗言。”
牧子期双手皆被束缚住,他只能往朝沅身侧挪了挪,将头靠在她身侧,感受着她的气息。
他小声道:“请陛下相信,无论陛下打算对臣做什么,臣都不会反抗。臣说过的,臣此生都会忠于陛下,绝无二心。”
“既无二心,为何有那么多事瞒着朕?你光是嘴上说说,有何用?”朝沅极少这般怒形于色,今日,她是将所有的怒火,都撒到牧子期身上了。
“臣知道,陛下不会轻易相信臣的。但是在臣心中,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只有陛下一人。其他人对臣而言,皆不重要。”他说这话的时候,眸中有厉光闪过,全然不复他平日里柔软乖顺的样子。
“有没有人教过你,何为忠?你今日自作主张,便是不忠!”朝沅自己都没发觉,她的语气已经和缓了几分。
“臣知错,但是今日之事,臣无悔。王君心怀鬼胎,他害怕失去陛下宠爱,便想借侍寝,一步步取得陛下的信任。陛下从前,那般爱护王君,臣不敢拿这个作赌。只要臣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允许王君接近陛下。”
朝沅见他面色红了几分,大约是药效快上头了,她笑问:“可是你没有以后了,该怎么办?朕喂给你吃的,可没有解药。”
牧子期呼吸渐渐不匀,已有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滑落至他的衣衫之中。
朝沅盯着他那如细瓷般完美的锁骨,呼吸也跟着乱了几分。
牧子期仰起头看着朝沅,目光如水,喃喃细语着:“那陛下能不能,再抱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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