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许平还是埠口亭的求盗,刘涣也不能放任着牛二将其打成重伤,眼见许平也鼻青脸肿起来,刘涣才终于朝牛二等人挥挥手。

此番由的刘涣做主让他们泻了这份憋屈,牛二等人自然唯刘涣命是从,见他挥手,几人也纷纷停下。

再次蹲在许平身前,“其实说来此事也不能怨我,我本是想着好好与你等商议的,只是不曾想,你与蒋亭长却不愿与我多说半句,既是如此,我也只能想些方法。”伸手理了理许平的衣襟,“眼下你显然是不能再担任埠口亭求盗职务,以我游缴的推断来看,你恐怕是与瓦埠湖的贼盗有不小牵扯。”

瞧着许平愤怒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刘涣心中越发笃定,“既是如此,本着乡里安定,我便只能将你暂时带回瓦埠乡先行羁押,待事情查证清楚后,才能将你释放。”

“唔...唔,尼蛰寺唔咸....”虽然脸庞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但许平还是坚持喊了出来。

稍微怔了怔,刘涣竟有些同情他的感觉。“实在是没有办法,若是此番我能捉住原大,回返乡里倒也好有个交代,可若是寻不见原大,便只好委屈你。眼下,你若有何需我刘涣帮忖的,尽管开口便是。”

“唔...唔唔...唔唔唔...”

“你这唔了许久,我也听得不甚明白。唉,你若真是不愿使我为难,不说便是,又何必唔言羞辱与我呢。”站起身,朝旁边的赵正招招手,“寿春瓦埠乡求盗许平,私自勾连湖中贼盗,谋害瓦南乡郑屠户一家,其本人也对此事供认不讳,不曾辩解。你着人将此人押回瓦南亭,待我禀明县尉,而后报送郡府定夺!”

“遵命!”随后,赵正领着几名乡中青壮便直接将许平束缚起来,也无需刘涣授意,当下便直接带往瓦南亭去。

这边赵正领着许平走了许久后,埠口亭的亭长蒋丰才领着一众北乡青壮姗姗来迟。眼见南乡青壮只剩下不足十余人,又不见求盗许平及其他青壮。蒋丰有些诧异。

“敢问阁下,可知我埠口亭求盗许平往何处去了?”瞧着刘涣被几人拱卫着,蒋丰便直接向他询问起来。毕竟此处眼下既瞧不见许平众人,又瞧不见南乡其他亭长求盗。

只有这位年轻郎君及其侍从以及几名看起来像是南乡人的鼻青脸肿青年。

摇摇头,刘涣这边还未开口,那边蒋丰见他摇头,便已经有所打算,“方才我等沿途来时见乡亭里似乎有青壮奔走,我猜想怕是许平为了拖延时间,将他们引入乡里借助地形缠斗起来。大郎你且领着几人在此守着,若是有南乡人过来,千万被让他们走脱了。其余人随我一道前去协助许求盗。”

话落,蒋丰便直接点齐人手回身再度钻进乡里。

目光默默在眼前这名青年身上打量起来,刘涣却是颇为惊异。此青年身板魁梧,手臂健硕,剑锋眉宇间隐隐藏着几分桀骜豪气,但观其面向,又恰是那种守信重诺的人。只方才那蒋丰叮嘱了他一句后,他便当真领着几名青壮,严丝不苟的守在亭口,毫无半分懈怠的意思。

双手环臂,刘涣饶有兴致的端详起那青年来。

稍顷,刘涣实在忍不住心下好奇,朝那青年喊了起来,“哎,那汉子,你是北乡人士么?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我乃北乡蒋家亭人。”见刘涣仪表不凡,那青年倒也没有故作高冷,“你等缘何在此处不走,我观你衣装怕也是成德哪家的少君人物吧?”

双臂展开,刘涣兀自转了一圈,有些好笑,“有吗?难道这么明显?”

“且不论你玉带佩刀,便是你周围那几人也尽皆兵刃随身,若非哪家少君,又岂能有这般排场?”

“你倒是挺会看人的。”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这么说来你也是在州郡间游历过的青年才俊了?”

“才俊当不上,不过是四处游历多了些见闻而已。”见对面的贵公子言语随和,青年倒是不讨厌与他多聊几句。

“如此倒是巧了,我也在州郡间游历过,不知眼下的九江郡,你且知晓几位才俊?”

“你也游历过?”怀疑的瞥了眼刘涣,“偌大的九江郡自然是才俊极多,不过若是说道有几分英武气的,我以为或许当属寿春城内的孙郎。”

眸光瞬间凌然,刘涣不动声色,“孙郎,莫非是那吴郡孙文台家的大公子,孙策?”

“你也识得孙策?”显然刘涣的回应让对面青年尤为意外。

“倒是有所耳闻。”

“我也是数月前才与寿春城内偶然碰见,着实气度不凡。原先只晓得吴郡孙文台乃当世虎将,麾下江东子弟所向披靡,自黄巾动乱以来,更是凭借军功步步升迁领别部司马,与中郎将只一步之遥。乃我辈儿郎应当效仿的楷模。”

“那孙别部当真有这般英雄?”

“我又岂会诓骗与你。纵使我与你说谎,那孙别部作战至今的辉煌战绩,又如何做的了假。而且坊间还有传闻,说此番太尉张公平叛西凉,特意征召其参军事,便是有着将其培养成帝国名将的想法。”

“如此说来,那孙别部着实有些本事。”应声符合,刘涣稍微酝酿,“我观你提到孙别部时,颇有憧憬意思,莫不是你也想如他一般,凭借军功搏一番功业?”

“大好男儿生于天地间,又有谁不想搏一身功名?”反问刘涣,“只不过我时下还遇不到此等良机,若是有朝一日,得遇良机,我必舍生忘命,誓要搏一番功业出来!”

“方才你说那孙策有英武气,莫不只是爱屋及乌,因为崇拜孙别部,才对他平添几分好感的?”

“却也不尽如是。”撇了刘涣一眼,“且别看那孙策如今尚不及束发,但其终究出生自虎将之家,家中自有传承,只论胆识豪气,我以为那孙策也丝毫不输他人,若是假以时日,此人也必如其父一般,当为一方英雄!”

“那你且看看我又如何?”抬起双臂,刘涣大气的摆了摆衣袖,遂盯着对方。

“你的话,顶多算还有些样子,倒不似其他世家子那般庸碌。以我见,你好好努力,将来也不失为一地人物。”

嘴角抽搐,感情他就算好好努力后,在对面这青年眼里,也顶多只能算的上是一地人物。如此评价与孙策那一方英雄确实是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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