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川不知道纪羽竟是想了那般多,他只垂着脑袋等纪羽起身洗漱去上朝,自己才好起来洗漱用早膳。

只是纪羽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等得纪云川心底都忍不住啧了一声。

“你是孤的人,何必跟孤这般客气,饿了便告诉孤。”纪羽想是还想唱昨日那场戏,竟是牵住纪云川的手开始演一些虚情假意,将他带到怀里来后又去摸碰他身上的红痕,还用手指碰了碰那纪羽二字。

“只是不想见到你,倒也不是客气。”纪云川直接戳破了纪羽那话,说完之后什么动作也没有,只如死鱼一般躺在对方怀里什么也不做。

应该不会有人喜欢取悦自己用的人什么都不做,纪云川也没经历过,便只是根据旁人说法来对付纪羽。

可惜纪羽并不是一般人,纪羽对纪云川回应自己根本不抱希望,如果纪云川毫无反应,他反倒会更加折磨纪云川,让纪云川做出一些反应来。

而不是像别的一些人那般觉得无趣便直接走人。

对纪羽来说,看纪云川从不愿意到不得不有反应的这个过程,才是他的目的之一。

所以纪羽根本不没有放过纪云川,甚至还在嗤笑一声过后拉着他折腾了好一阵才一块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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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纪羽唱了一出成亲的戏这事不知怎么传出去了,大臣们在金銮门上朝的时候还拿此事来说太子失德。

纪羽掀了掀眼皮子,看着那底下的言官,轻笑一声,说:“你倒是说说,孤哪里失德了?”

言官被纪羽那仿佛带有威压的目光弄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哆嗦了小一会才开口道:“殿下尚未选太子妃便在东宫大张旗鼓纳罪臣为妾,实在是有违礼法!”

纪羽盯着言官看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抖了抖袖子,朝言官走过去,只笑着说:“纳妾?孤可没有纳妾,没名没分的叫什么纳妾。还是你想说孤睡了一个男人……也算是失德吗?”

大臣们听到这话之后面面相觑,有些不相信纪羽会这般直白地将自己私房事说出来,半点都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不管这事儿传出去外边的人会如何唾骂纪云川狐媚惑主。

人们总爱听些暴君妖妃的故事,说妖妃迷惑了暴君,且他们也不敢说上位者如何的不好,只敢编排那被困在床榻之上的人如何狐媚罢了。

将大臣的话都堵回去后,纪羽回东宫时心情也比平日里要好不少,见到纪云川的时候更是拉着人坐到自己腿上去,按着人的后脑勺亲了小一会。

纪云川也不知道纪羽什么时候开始竟是将亲他这件事变得十分寻常,时不时便按着他亲一会儿,时常吻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才松开他。

距离那日成亲已经过去好几日,纪云川想着既然纪羽心情好了不少,不如顺势叫纪羽把禁令解了,也免得他一直只能待在东宫里头出不去。

纪羽略想了想竟是直接答应了,还勾着他的手指叫他出门早些回来,又说:“孤回来便要瞧见你,莫要乱跑。”

纪云川垂着眸子没接话,只在纪羽明显脸色不愉的时候点了点头。

隔日一早纪云川便在纪羽去上朝之后出了东宫,路过翠竹身边的时候还被她狠狠瞪了一眼。有时候纪云川也想不通翠竹为什么看不惯自己,但他早就看清他做不到人人都喜欢自己,倒也没去管那么多。

且他只是想出去透口气,莫要让自己在东宫里闷坏了,至于翠竹如何想,并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

纪羽许纪云川出东宫,却没肯将从前那些男子装束还给他,也以先前没吩咐做冬日的衣衫为由让他依旧穿着夏衫,只多给了一件斗篷,叫他出门不要被冻死了。

纪云川也没在意,左右去岁也是这样过来的,他知晓纪羽是个什么人之后便不再将这样的事放在心上。

他只想着出去走一走便回来,最好走得离东宫远一些,能出宫便更好了,可惜那只是一个奢望。

就这样,他走到了御花园,在那池子边站了一会儿,转身要走的时候却是看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李更衣站在纪云川身后,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衣袍也是穿的去岁的样式,想来宫里没给她做新衣。

她就这样站着不动,只盯着纪云川看了小一会,见他条件反射地往旁边躲,突然就大笑起来,说:“我一直等你出来,可你一直不出来。今日本想碰碰运气,没想竟是给我碰到了。”

纪云川皱了下眉,警惕地看着她,问:“你想做什么?”

李更衣讥讽地看着他,扬声道:“我也没想做什么,只是从义父那里知道了一桩旧事,便想着来告诉你。”

旧事?

纪云川眉头微蹙,想着是不是与徐贵妃有关的事,上前一步便问:“什么事?我又为何要相信你?”

李更衣勾唇一笑,对他说:“特意去寻你并非皇室血脉的证据,将证据交到皇上手上还推波助澜叫皇上杀了你娘的人……是太子。”

纪云川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李更衣,他摇了摇头,只说:“他确实有揭发我娘的可能性,但他有必要在揭发我娘,让我落到今日这般境地后还来……”

“不信我呀?那你回去问你的太子吧!”

说完这话,李更衣猛地扑向纪云川,狠狠推了他一把。

扑通一声,纪云川整个人掉进冰冷刺骨的池子里。

落水瞬间,他恍惚间好像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喊着他的名字。

“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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