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辞月没有停下手中攻击的动作,难言烦闷。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对小骗子有一分一毫的关注,但当小骗子再次出现于眼前,还是会为其对人毫不防备的举动气恼。
刚才伤到了舌头。
两人是做了什么才会伤到舌头?不愿继续往下猜想。到底两人还没退婚,他有权知道未婚妻做了什么吧?
明明在他面前从来没乖顺的时候,倒是听旁人的话。
“对面丹药就没停过,他脸都划伤了,怎么不吃?”
宴落帆为那脸上的红痕着急。
而殷辞月瞧着完全没把这点小伤放心上,目光中像是藏着冷刃,势如破竹,出手较之前更为狠厉,不过半息方才还在叫嚣讥讽的对手被打落擂台,活像翻壳的乌龟在地面滚了几下后仰躺不再动弹。
“下一个。”
殷辞月开口语气像浸过寒冰。
刚才还叫说要上去给点颜色瞧瞧的那几个人看着这惨状,偷偷咽了口唾沫,当时面面相觑,不再作声,目光闪躲着互相推脱,“你上去吧,你刚才不是说想上去吗?”“你还说我,你不是说下一个你要上?”……乱作一团。
躺在地上的蓝衣弟子伤势无人在意。
宴落帆也被吓了一跳,小说剧情殷辞月出手可没那么狠,属于进退有度,给教训也是心中有数的,直接给人打趴下绝对不在事先定好的限度里。
许是有了前车之鉴,原本起哄的那几人突然发现自己有事没做,三三两两地离开,最后只剩下一人——一袭竹青长长袂道袍,脸上丝毫不见胆怯之色,向前两步:“让我来会会你。”
这下事情发展倒处于宴朝瑜意料之外了,他出言阻拦:“宋青望,你要心中有数。”
宋青望闻言用手指揩了两下剑锋,一挑眉:“朝瑜师兄,此言差矣,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刀剑无眼。”
这意思便是不会轻拿轻放了。
宴朝瑜只能寄希望于另一人会拒绝这场对战,将目光落在殷辞月因脱力而有些发颤的指尖,“他是竹御尊者的徒弟,修行多年,你不可能在他手底下讨到好处,拒绝也是人之常情,那些人已经对你心生畏忌。”
殷辞月睨了一眼,掀起眼睫,黑而幽深的瞳孔染上偏执:“不,我会赢。”
宴朝瑜有些难以理解,只好看向自家小堂妹,介绍起宋青望的手段:“他性格乖戾,对于悟道的追求近乎疯魔,想拜在掌门的门下可一直被拒绝,这次那些人主动上前挑事,估计也是他在中间生事。”
毕竟那些人看起来也不过是普通内门弟子,就算掌门不收殷辞月为徒,也轮不到他们,其中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只能是宋青望在其中挑拨。
他刚才没阻拦也是想探探未来妹夫的深浅,可事情发展到现在是不被允许的。
“宋青望资质平常,硬靠着比常人多数倍,日夜不休的修行才达到如今的修为,还曾经在演武场上直接挖人灵根,就因为那人嘲讽他会平庸一生。被掌门斥责不愿认错,被关在静心崖思过,最近才结束。”
宴落帆听得都懵了,原文里绝对没有这一茬,但“应该没关系吧……”
结局是赢,他知道。
话音刚落,擂台上两人已经正式开始对决。刀光剑影,每一个动作都利落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速度快出残影,只能听到两剑相击时发出的清脆剑鸣。
月白身影和竹青身影近乎要糅杂在一起,两人僵持已久,脸上最先出现波澜的是宋青望,他在挥出一剑之后面露惊讶,“你居然也会练习这种功法。”
什么功法?
宴落帆眼花缭乱,没看清楚。
而殷辞月并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地泄愤般发动攻击,不在意面前的人是谁,自然更不会在意眼前人说的话。
“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子应该只会看那种天阶功法。”宋青望堪堪躲过一击后,有些新鲜,将‘天之骄子’四个字咬得很重。
是的,没人比他更清楚眼下殷辞月用的是何种功法,那可是他在无人在意的冬夜,为了维持体温不被冻死街头,练了一遍又一遍的最基础入门剑术。
有许多天赋异禀或者被千娇万宠长大的修士,一味地去追求一些高阶剑法,却总搞不明白基础并不意味着简单,更不不意味着易破解。
他自认已经将这剑术修炼得炉火纯青,却发现殷辞月的造诣并不在他之下,甚至还在其中融会了其他功法。
“喂,能不能停一停?”
宋青望慢半拍意识到自己貌似是撞到枪口上了,在持剑手腕儿被划伤的一瞬,他立刻跳下演武台,举起两只手招呼了两下,“我认输好吗?”
大丈夫能屈能伸。
殷辞月的反应是冷冷斜了他一眼,然后便准备转身离去,持有一句废话不愿多说的态度。
“啧。”宋青望将剑收起,声调微扬,“你未来媳妇儿旁边站着的是宴朝瑜又不是我,把气发在我身上算怎么一回事?”
殷辞月还真停住了脚步,凤眸微眯,危险十足,“不是因为她。”
宋青书是个没皮没脸的,刚和人打了架,马上就能称兄道弟的跟上去,“不是因为她,还能为谁?别藏着掖着,你的小心思我看得清楚呢。”
明明从那美人走过来时就便乱了心神
宴落帆恍然,一切都清晰明了,有迹可循。
他终于搞清楚殷辞月一直冷脸的原因,下意识地进行解释,“他是我堂兄,亲堂兄!我们两个姓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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