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燕的血溅到灵珏上,含冤成痴,不愿放过任何对道侣不忠的人,后人为灵珏取名泣鸳。

不过传闻轶事无人可说清真假,宴落帆垂眼看向自己那块透明的灵珏,唯一能肯定他确实没对一个小说人物产生任何感情,“这也是理所应当。”

他这话在说给自己听,倏然回想起殷辞月佩的那块,在记忆中那抹不算小的红更为刺目。

根据竹简中的说辞,越情深,灵珏红色面积便越大,由此可见殷辞月对他还算不上情根深种。

为时不晚。

宴落帆攥着竹简,用力到指尖泛白,将心神不宁写在脸上。

从两人见面那一刻开始回想,他确实做了不少多余的事,无论是坐不住在秘境外等三天两夜,亦或者是方才在演武台出头……平日更是不够入戏狠心,行事算不上过分。

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没一处做对,他是什么欺骗主角感情的大混蛋?宴落帆气得准备用竹简敲自己的脑门。

闭眼,一敲——

嗯?没敲到。

宴落帆睁眼,竹简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拦住,顺胳膊看清眼前人是谁,他下意识后退半步拉开距离,顺势将竹简藏到身后,眼睛瞪得像猫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满是防备的姿态殷辞月看得清晰,他将手收回眉眼低敛,脸色仿佛凝了一层寒冰,但还是乖巧回答:“在你准备敲散我梳的发髻时。”

宴落帆:“……”

话不是这样说的,被直接指出来还挺尴尬。

他背过手去将藏着的竹简折了又折,抬抬下巴,“继续忙你的去吧。”

“你是在看什么?”殷辞月视线下移,直白发问,完全不明白隐瞒就代表不愿回答。

若放在平时宴落帆或许还能理直气壮回一句‘与你无关’,但他自觉做了错事正心虚,还真把竹简拿出虚晃了两下,“就随便看看。”

他也是仗着这些古法典籍上面的字都是鬼画符,不用灵台探知,就是怼眼皮底下也看不懂。

可惜这次他失算了,因为他之前背着手卷竹简那一通操作,将页面从枯燥乏味的文字变成了生动且鲜活的图画——仔细看过去就是两个赤果果的小人纠缠在一起!

殷辞月看清了,向来冷若冰霜的脸浮上一层薄红,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然后难得结巴:“你、你继续看……”

还真转身离开了。

宴落帆低头看着那俩小人,再抬头凝视殷辞月染上红霞的耳根,忽然产生不知该不该解释的迷茫。

他没看错典籍,这是关于泣鸳灵珏的?

由于来这里的目的还没得到解答,宴落帆只能拿着烫手山芋般的竹简继续看下去,默默站到角落位置,用空闲的手摸摸脸发觉烫得不行。

原来是编撰典籍的人十分贴心,知道手持泣鸳灵珏的都热衷于双修,所以还在空闲位置附上一系列的双修姿势。

多此一举!

宴落帆第一次出现想打人的念头,别让他碰到这个编书人!

他一口气折到最后,终于看到泣鸳灵珏解除契约之法,可惜上面只有几列大字:只需修为超过苑燕到达元婴期即可。

宴落帆:好的,没希望了。

他木着一张脸,为了防止殷辞月回头检查,还将竹简放到了其他隐蔽位置才离开。

总归不会只有这一个法子。

然而宴落帆未能预料到,在他刚离开没多久,那位做事敷衍的掌事师兄为了证明自己确实乐于助人,埋头帮那个面生小弟子找了半天,刚好看到他精心藏匿的竹简,“泣鸳灵珏,怎么在这儿?那刚才的漂亮小师妹是不是没找到?”

不会认为他在骗人吧?

而殷辞月刚好来寻有关天南愈的典籍,路过看到这熟悉深红竹简,“她已经离开,我来将竹简放回原处。”

掌事师兄略一迟疑:“好吧。”终是将竹简递了出去。

殷辞月看到竹简封布上用朱砂写着的“泣鸳灵珏”四字,一时说不出什么,将竹简放于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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