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光线穿透云层,沿着汨汨流动的江面大片倾洒进房,柔和又强烈。

宋意翻了个身,某种气息变近,也明显感觉到温度上升,困倦地睁开眼,应朝的胸膛近在咫尺。

她睡觉总有掉枕头的习惯,很多时候醒来,脑袋跑到枕头下面,此刻发生了同样的状况。

应朝是赤着上半身睡的,胳膊和腹部的线条流畅,肌肉健壮而不莽,配上他姣好的脸,过于英色过餐。

宋意往上挪了挪,脑袋压回枕头,靠近了过热,她往后退了点。

壁上的电子钟显示现在时间还早,她想睡到八点再起。

可能睡姿还不舒服,宋意翻回身,朝另一边睡,这时候应朝的手臂搭了上来,揽住她的腰。

他似乎被她动来动去吵醒了,宽掌一用力,直接将她搂到怀前。

“喂……”贴在一快时,温度骤然上升,宋意不大习惯。

应朝没说话,好像又眯着了过去,禁锢着她没放,好像把她当成了柔软的抱枕。

可能想挣脱的关系,宋意使了点力,导致感受到身体传来的酸疼,到底还是放弃了,懒得再动弹,黑睫垂下,就着这个姿势睡去。

再醒来时,听见应朝在卫生间洗漱。

宋意摁掉床头柜的闹钟,掀开被子下床。

应朝恰好弄完了从卫生间出来,掀眼皮看她一眼,懒懒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西装,说道:“我等会飞渥太华。”

“出差?”宋意目光在化妆柜前搜寻新买的那只发卡,没找到,才想起来昨晚被应朝折腾的时候,不知道掉哪去了,拉开抽屉拿出一只旧的。

应朝淡淡“嗯”了声。

宋意回头看他:“要多久?”

应朝好像没听见她后面这个问,手机拿在手里,正低头不知道在跟谁发信息。

宋意先去厕所洗漱去了。

镜子里,宋意白嫩的脖颈和锁骨残留着昨晚应朝弄出的痕迹。

左肩还有道未消去的牙印。

宋意挤牙膏的时候抬眸无意看见,叹了口气,脑海不受控制地想到昨晚的画面,热意拂面,打开水龙头接水。

关掉水龙头,宋意似乎听见应朝出了门。

她探出头看,房里果然没了身影。

弄好下楼,应朝原来还没走,坐在餐厅吃早餐,不过她下楼下一半,应朝拎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起了身,懒掀眼皮看她一眼,语调浅淡:“走了。”

宋意“嗯”了声。

等人走了,宋意才想起来什么,咬掉剩下的锅贴,放下筷子,拿起手机给应朝发了条微信。

【你出差多久?最好下周四前回来,下周四是我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

应朝估计一直没看手机,或者看了先置之不理,宋意到明城宁平区法院时,才收到对方的回复:【嗯。】

今早兰岳石代理的一个公司并购案在宁平区人民法院开庭,宋意是主要参与律师,需要一同出席。

宋意大二那会,由于学校安排的暑期认识实习,曾到宁平法院实习过短暂的时间,这次来开庭,好巧不巧在门口遇见之前带教过她民事庭书记员老师。

姓佟,微卷短发,个子瘦高,戴着黑框眼睛。

她正在和兰岳石谈事情,是佟文莹先认出她来。

“小宋?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佟文莹走过来。

“佟老师。”宋意礼貌喊人,唇角弯起。

“你现在在兰怀工作啊?好嘞好嘞,而且还是跟着兰大律师,我可是久仰兰律师大名啊。”佟文莹人很热情,看见兰岳石时眼睛冒光,耳根泛红。

兰岳石人偏清冷,不谈正事时,话很少,只是简单对佟文莹阖了下首。

佟文莹注意到宋意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惊讶道:“小宋,你结婚了?”

宋意点点头,“嗯。”

佟文莹眼神一时有些复杂,她年纪比宋意大不少,如今快三十岁了,但是男朋友都还没有一个,忍不住笑道:“小宋,你进度可太快了,结婚这么早啊,而且你结婚怎么都没请我呢。”

其实也只是一句玩笑话,不过宋意不知道这话怎么接,竟然差点脱口:“下一次。”

当时她跟应朝举办婚礼,其实只请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其他宾客都是应朝和长辈邀请来的,对于关系不那么近的,实在不好邀请,因为她始终觉得婚礼是办给别人看的,人家来参加婚礼,还得交份子钱,还不如不来,平时大家都忙。

是兰岳石替她解了围:“她结婚也没请我。”浑厚低醇的声音里,含着一丝幽默。

那会她刚进兰怀,原是在另一个合伙人的团队,自然是不可能邀请兰岳石的。

这场庭审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开完庭,宋意感觉到腹中空空。

因为准备充分,加上从未有过败迹的兰岳石坐镇,庭审中,宋意和兰岳石代理的客户明显占优势一方,只待法院下判决书。

一行人走出法院,丽柒集团董事长刘福源面露激动,对兰岳石表达了感谢,而后将目光投向宋意,“兰律师,她也很优秀诶!不仅人长得好看,这么年轻,在法庭上逻辑清晰,反应敏捷,以后了不得的诶,兰律师得好好培养啊,宋律师,也谢谢你了啊!”

见对方伸出手,宋意将拎文件袋的手换成左手,右手伸过去。

稍刻,宋意准备松开时,对方却没有松开的意思,挤眉弄眼,加了点力道,“宋律师,不过女孩子做律师很辛苦的啊,要经常熬夜什么的,可让人心疼了。”

兰岳石开口,声音冷淡:“刘董,你不是还有个会要赶去公司开?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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