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人?我不会是听错了吧?”
“他……他发哪门子疯啊,身体还没完全康复……”
“你们也都听到了?杀人?他杀谁啊?就凭他那菩萨心肠,鸡都不敢杀,还杀人?”
三人面面相觑,丝毫未留意到方常悄然隐入夜色的灵动身形。
还是孟清远率先反应过来。
想到方常用手指着的方向,他脸色大变,努力了好久,才终于把心中荒诞的想法说全。
“他……他……他该不会……是去杀周光虎了吧?”
另外两人闻言,脸色狂震!
……
杂役坊东南处。
一联排整齐划一,斗拱飞檐,门前栽种绿植花草的居所,望之比其他杂役的住处要精致不少。
这里,正是郑光虎及其爪牙居住敛财的地方。
漆黑的夜晚,当其他普通杂役只能靠房内摇曳的油灯维持昏暗光亮时,此处却是红灯高挂,灯火通明。
这排居所正中有一方还算宽阔的后院,每逢夜里,都会有夜明珠发出熠熠光明。
那处院落,属于郑光虎。
“哥俩好啊,三星照啊,四季财啊,五魁首啊,六六六啊……喝喝喝,都他妈给我喝……”
此时,院落之中,四五个狗腿子仆从,正面红耳赤,手持酒壶,瘫坐在石凳上,一个劲的在跟同伴划拳。
他们想不通,为何一向作恶多端,在杂役坊横着走的老大,为何今日这般谨慎,还找他们来值守。
同样都是人,你要睡觉,老子们就不睡了?
你特么搂着娘们,老子们却得在这里眼巴巴的帮你守卫安全?
心态的失衡,地位的悬殊,使得这帮子随从只能在划酒拳时用更大的叫嚷和更响的酒壶撞击声,去稍微释放内心的不忿。
可他们不知。
此时,身处房间之内的郑光虎,并未酣眠,论轻松程度,甚至远不如喝的烂醉如泥的他们几个。
在他床榻前,今日被袁枫短暂借用妖猿威压震飞的几人,正战战兢兢站在那里,朝他汇报今天发生的离奇之事。
“你们说的是真的?袁枫那杂种真的突破到了凝气境?”
“虎哥,此事千真万确,我们几个人虽然是普通人,但单论蛮力,平常的杂役三五个都进不了我们身。
原以为今日袁枫出现,我四人将他去路封死,便能将其擒下,交由虎爷您慢慢炮制。却未成想,这厮的身手突然变得极为厉害。只是一掸袖袍,便叫我们倒飞出十丈外。
若非他没下死手,恐怕现在,来见你的就只能是我们的尸体了。”
领头的那人,回忆起袁枫的本领来,还是心有余悸。
“区区凝气境,老子还不把他放在眼里。只要是这杂役坊的人,老子叫他们生他们便生,要他们死,他们便得死。
便是凝气境又如何?老子不信他还真敢动我?别忘了,我表哥乃是外门弟子中有着赫赫威名的陆铭宣,内门弟子的候选人,在这苦陀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鉴于袁枫先前还只是根骨奇差的普通人,此时摇身一变,气息发生了变化,郑光虎先入为主的便将他带入到了凝气一层的境界。
毕竟,大多数人的印象中,从凡体境突破,只能一次到达凝气一层罢了。凝气三层,闻所未闻。
而郑光虎之所以敢一直只手遮天,也正是披了他表哥的虎皮。
资质好的弟子,用不了几日,便会从杂役坊拜入其他山门,成为外门弟子,被郑光虎勒索也勒索不了多少,到最后,本着小事化了的态度,不会找他追究。
资质差的,就算最后跨入了凝气境,也知道郑光虎的背景,纵使积怨再深,也不敢对着郑光虎真的出手。
这,才是他得以在杂役坊横着走的最根本依仗!
而且前车之鉴摆在那里。
之前有个弟子在修炼到凝气一层后,返回杂役坊找郑光虎报仇,被郑光虎的帮手一拳砸成重伤,后来又不知被安排了什么试炼任务,外出完成,最后死于非命。
有诸多明里暗里的手段,这才让郑光虎敢草菅人命,为所欲为!
“我等也知道陆师兄乃是神一般的人物。可眼下他还在洞府中闭关,而那袁枫又扬言,会来取您……取您的性命……”
说到最后,看郑光虎眉毛倒竖,那名被袁枫吓破了胆的随从说话声音越发小的细不可闻。
“瞧你们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的怂样!不就是个小小的袁枫么?你们当真当老子炮制不了他?
你们还没回来,他现身救走方常的事我就已经听说了,我早已派人去找曹光宗了,相信不出一个时辰,曹师兄便会赶到这里。
凭他凝气三层的水平,只要一个手指,就能把袁枫捏死!”
听闻这话,众仆从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曹师兄一到,你们几个,召集众弟兄立刻拿上家伙跟我去宰了那两个杂种。敢跟我郑光虎作对,唯一的下场,就只有死!”
时隔多年惨遭别人打脸,郑光虎内心的怒气可想而知。
他阴阴一笑,八字胡撇向两边,捏在手里的尖刀,砰的一声便一掌钉入了身旁的床板之中!
却就在他满心思考,一会该如何把那二人折磨炮制,方才能泄心头之恨之时。
忽听得一声石破天惊般的巨响!
紧紧闭合的宅院大门,被一股可怕的巨力直接撞塌!
肉眼可见的,正狠狠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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