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皇宫曾是多朝古都,踏进这里的瞬间,古朴庄严,辉煌肃穆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好像你可以隔着时间,和那群老家伙们对话似的。
沈琮跟着李章淮左拐右拐,来到御书房前。
李章淮进去打了个招呼,出来对着沈琮谄笑:“张小道长,您进去吧。”
沈琮点点头,迈步入内。
“微臣张鹤年,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书房中,正在批改奏折的景帝听闻声响,没有抬头,而是淡淡开口:“李章淮,赐座奉茶。”
李章淮忙领着沈琮坐下,命宫女奉来上好的大红袍。
沈琮没有动,而是安静地等着。
前世,景帝兢兢业业一辈子,为了解决天朝百姓饥饱问题操碎了心——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会被自己最讨厌的儿子篡位吧……
沈琮忽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下意识用神识四下看去,发现房中竟还有一人,不免诧异。
那人隐在拐角,被珠帘挡住,若不是用神识,他还真发现不了这厮。
大概是那位刚正不阿的御史吧。
沈琮记得这位御史叫顾在水,南星这个字还是景帝赐给他的——他的为人行事很得景帝胃口,因此成了朝中魏征般可以谏言不挨骂的存在。
至于后来如何,他便不知道了——因为他死在这厮之前。
“张鹤年,暗部锦衣卫属,编号二零二二。”
景帝缓缓放下手里的奏折,抬头看向沈琮,“天师张起恩亲传弟子,龙虎山道门第四十一代传人。为人直率,处事果敢,倒是个好苗子。听宋爱卿说,你的天赋不亚于天师啊。”
听着这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夸赞,沈琮心头不为所动,只是起身作揖:“多谢皇上谬赞,微臣在老师面前也不过班门弄斧罢了。”
“不必谦虚。勾栏画皮案叫你受委屈了,朕已下令查案期间,严禁他们去勾栏,你不必惶恐,朕替你担保着。他奶奶个腿,大事不知道干,天天勾栏院里泡姑娘!”
景帝说到气头,忍不住伸手一拳捶在桌案上。
沈琮:“……”
顾在水:“……”
李章淮:“……”
他捂拳用力咳嗽了几声,甚至暗中伸脚踢了踢景帝。
我的祖宗爷啊,您是天子,您要注意形象啊。
景帝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也跟着咳嗽一声,消了气儿后便开门见山:“张鹤年听旨。”
众人忙跪下俯首。
李章淮受得景帝示意,从桌案上拿起写好的圣旨,摊开朗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锦衣卫子张鹤年,编号二零二二,年十四,朕观此子行事果敢,有成大器之姿。今特赐我天朝沈氏皇姓,赐皇子同辈之琮字,更名沈琮,以皇子之礼而待。望其日后多施善行,为我天朝效劳。朕布告天下,望咸使闻之!”
念完圣旨,李章淮忍不住错愕起来。
皇子之礼相待……这不就等于是变相将这小道长认作义子了么。
天呀,小道长要一跃成为皇族人了。
“微臣接旨,叩谢吾皇浩荡隆恩。”
沈琮伸手接过圣旨,俯首行大礼拜了拜,便在景帝的注视中缓缓离开。
景帝看着他不卑不亢的背影,恍惚中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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